溫以安走到我面前問道:“他和你說什麼了?”
我沒說話。
這會兒溫以安真的生氣了,“沈之涵,你到底有沒有骨氣?他都不願意公開和你交往,你們現在這樣不明不白的曖昧,算什麼?”
“對不起溫以安,之前和你的那個約定不能作數了,我必須要和林澈在一起。”我低下頭,堅定地對溫以安說道。
“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
溫以安對我很失望,但何止是他,我自己對自己更失望。
這麼長時間以來,我和溫以安第一次陷入了冷戰,和林澈,也是一樣。
何如靜聽說我放寒假了,打來電話讓我“回家”吃飯,當時我正在自己家裡對著仙姑留下來的相簿沉思,想了一會兒,我把相簿裝進了包裡,帶著一起去了何如靜和沈振的家。
林澈不在,何如靜說他最近工作很忙,反正是很爛的藉口。
吃飯期間,何如靜又提到了讓我搬過來和他們一起住,我說這件事年後再說,我得去外婆家過新年。
沈振有點不高興,問我對外公外婆那麼好做什麼,他才是我親爹。
這話聽著,我差點笑出了聲,表面上還是裝作愧疚的樣子和他們解釋著外公外婆年紀大了之類的,何如靜說:“那就不勉強之涵了,年後再搬過來就是。”
吃完飯後,我去了沈振的書房,先是假心假意地和他敘舊了一番,然後我從包裡拿出仙姑的相簿,說道:“爸,這是我在家收拾的時候找到的,有好多我們的全家福,還要您的照片,但是最後幾頁的我,你記得是在哪裡拍的嗎?”
沈振扶了下鼻樑上的眼睛,接過我手裡的相簿翻看了起來,看見仙姑那張臉,他果斷地跳過去了,像是看見了瘟神一般。
然後他翻到了我說的最後幾張,一看照片,一雙手就抖了起來,我還以為他的癲癇發作了。
他仔細地盯著照片看,眼睛恨不得把照片戳穿似的,然後顫顫巍巍地問我:“之涵,這些照片你在哪裡找到的?”
“就是在家裡啊!我們家。”
“一定是那個賤人!”沈振突然咬牙切齒了起來,他口中的賤人,說的必然就是我媽了,然後他再看向照片時,目光突然又變的溫和了起來,差點就老淚縱橫的感覺,我在旁邊看的很迷。
“爸,你怎麼了?這是在什麼地方拍的照片啊?你——知道嗎?”我試探著問。
沉默良久,沈振重重地嘆了口氣,對我說道:“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我要是知道就好了。”
“您這話,什麼意思啊?”
“啊!沒什麼沒什麼,”沈振的目光從照片上收了回來,他看向我,那種想極力掩飾什麼的表情,裝也不會裝的像一點,我真的服了,但那其中到底有什麼秘密,我不知道。“之涵啊!這個相簿,既然是你無意中發現的,把它交給爸爸做個紀念吧!”
“不行!”我警惕起來,立刻把桌子上的相簿抽到自己這邊,抱在了懷裡,“爸,您不會還懷念過去吧?您看您這新家庭過的多麼稱心如意,是不是?”
“你把它給我,我有重要的事!”
“那您跟我說說,是什麼重要的事。”
沈振不肯說,一再地強調和我無關,但就是要我把手裡的相簿給他,或者給他再看看也行。
我才不會幹這種事,他那麼迫切地想得到,又不肯和我原因,而我,偏偏我最喜歡乾的事就在和人作對了。
“實話和您說了吧爸,這相簿是我媽留給我的,我媽就給我留了這個唯一念想,我給你不太好吧!所以呢,東西我就自個留著了,對不住了您。”我假笑著和沈振說道。
沈振瞪大眼睛,滿臉厭棄的樣子,他這樣的表情我一點也不陌生,這麼多年來,每次提到仙姑他都是這樣,這種男人真的是太可怕了,仙姑都死了他還是這副鬼樣子,曾經仙姑那麼愛他,我一想到就覺得心寒。
接著沈振張了張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終究還是什麼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