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普羅州待久了,李伴峰覺得能接受的事情不少,但臉不大這個自我改造的過程,不是那麼容易接受。
「後來呢?你研究出來內燃機了麼?」
聽到這句,臉不大更沮喪了:「差了一點,然後我就被單成軍給害了,
被內州抓了,以後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我被困住了,受了很多苦。」
李伴峰授了授其中的邏輯。
你當時還沒有做出來內燃機,內州就因為你有製造燃油的手段,所以就把你給抓住了?」
臉不大沉默很久,聲音很小的說道:「不全是因為這個。」
「那是因為什麼?」
臉不大猛然看向了李伴峰,眼神之中滿是戒備:「你就告訴我歲荒原的出口開了,其他什麼都沒說,憑什麼讓我說了這麼多?」
李伴峰感到一陣兇險,轉而笑道:「兄長,你想問什麼?只要是知道的,我都說。」
臉不大直勾勾看著李伴峰:「你不是說有貨郎的機密麼?我要聽機密!
「機密就是——」
說貨郎受了傷?
這個還不是輕易說出來。
李伴峰把貨郎嫁禍吹斷髮和腕開山的事情,告訴給了臉不大。
臉不大點點頭:「事情做的挺高明的,可是———”
話鋒一轉,臉不大的表情又陰森起來:「這個也能算是機密麼?這種事情,我遲早都會知道的!」
臉不大很聰明,想騙他不是容易的事。
還有哪些機密能透露給他?李伴峰正在權衡,忽聽中二在院子裡喊道:「師父,這油的質地怎麼樣?」
中二面前擺了一碗油,這是他用油修技做出來的。
臉不大檢查了一下,面帶笑容道:「好小子,做的不賴呀,你比小寧有天份!」
一聽這話,燈泡兒不樂意了:「師父,他才剛入門,你說他有天份?」
臉不大搖頭道:「不能光看眼前的層次,明輝呀,你跟著師父好好學,
等貨郎來了,我再給你弄點歡修的藥粉,兩門一起學,用不了一年半載,就能超過你師兄。」
燈泡兒臉漲紅了,青筋也跳起來了。
臉不大冷笑一聲:「不服氣麼?天份不行就是不行,自己下苦功吧!歡修的事情你也不要想了,一門手藝都學不明白,還惦記什麼兩門?」
李伴峰趕緊打了個圓場:「兄長,你教的是油修,怎麼總想著歡修的事情?」
臉不大聞言,又沮喪了:「我沒享過這樣的福,就想讓弟子享這福。”
李伴峰一:「你說什麼福?」
臉不大小聲說道:「就是歡修的福。’
「你不是有媳婦兒麼?」李伴峰聽臉不大說過,他有媳婦兒,他媳婦說他臉不大。
臉不大低下了頭:「那個媳婦兒,還不如不娶,算了,不說她了,咱們說說機密的事吧。」
李伴峰跟著臉不大回了正廳,把歲荒原的事情,挑著能說的說了一遍。
臉不大這次倒沒較真兒,他在想一些細節:「你光把這些事情告訴楚少強和顧無顏,是不夠的,
楚少強是內州出來的,他說的話,周圍的地頭神未必全信,而顧無顏鐵了心跟著你,他的話,周圍人也未必會信。」
李伴峰道:「我還聯絡了報社,等事情上了報紙,大家就都信了。’
臉不大不停的搖頭:「上報紙用處不大,地頭神有幾個能看報紙?」
「他們不看,沒關係,事情傳開了,傳到他們耳朵裡,不就成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