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信在荒途鎮買了個房子,暫且住下,李伴峰幫襯著置備些傢俱,兩人對坐著喝了兩杯。
昏睡這麼多時日,姚信性情倒是沒變,總喜歡開兩句玩笑:「老七,你和餘家丫頭的事情成了沒有?我琢磨著你們倆應該快有孩子了。」
「姚老,我和余男清清白白,她有她自己的家業,我有我自己的媳婦兒。」
姚信吃驚道:「你和小胖成了?」
李伴峰連連擺手:「這話可千萬別讓你家元帥聽到。」
姚信笑道:「好小子,你這是撿了個多大的便宜?我們元帥當年可是天下第一美人!」
李伴峰感嘆道:「不光長得美,人還熱切。」
「要不說你有福麼!」
兩人又吃了幾杯,李伴峰問道:「姚老,你怎麼來歲荒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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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這事,姚信還有些不滿:「我剛醒沒幾天,本來想在藥王溝好好休養些日子,結果貨郎來了,非讓我去歲荒原,
我原本不想來,可我確實欠了貨郎的人情,這些日子,老徐替我看著藥王溝,都是看了貨郎的面子,
我就琢磨著替貨郎看兩天攤子,結果沒想到,貨郎讓我把歲荒鐵騎練出來,歲荒鐵騎當年是黃玉賢和龍公主練出來的兵,哪是我說練就能練明白的,我不想答應,貨郎說他給錢,
我當時就急了,我說這哪是錢的事情,貨郎就這點不好,一天到晚就知道提錢!」
李伴峰道:「可不是麼,姚老是什麼人,哪能在乎那點錢!」
姚信長嘆一聲道:「我也是這麼想的,可他給的價太高了,我也是個耿直的人,所以就——”
李伴峰笑了,轉而又有些擔憂:「姚老,咱不說笑話,你真不知道歲荒鐵騎的練法?」
姚信端起酒碗道:「歲荒鐵騎是真不懂,但驍騎兵的練法我知道,荒途鎮這群騎兵都是廢物,想練出點名堂得花不少心血。」
李伴峰點頭:「有需要幫襯的地方,只管跟我說。」
「還真有件事情得麻煩你,」姚信把酒碗一揮,酒水灑遍了屋子,騰起一大片酒霧,「當年打第二場大仗的時候,我就聽說過黃玉賢的名號,雖然遠在藥王溝,但從老朋友那知道些傳聞,
這位黃將軍打仗的手段,和我們元帥有點像,而且她也是戲子出身,我當時就覺得這事兒奇怪,她和我們元帥,有沒有什麼往來?」
李伴峰問道:「你所說的往來是?」
姚信給李伴峰倒了杯酒:「我就把話說的再明白一點,她和我們元帥是不是同一個人?」
李伴峰道:「我問過,她沒說不是。”
「這就好辦了!」姚信長出了一口氣,「歲荒原這地方種血特殊,我要是用錯了方法,這兵根本就練不出來。」
李伴峰一直對種血這事不是太明白:「到底什麼是種血?歲荒原的種血為什麼特殊?」
姚老解釋道:「因為歲荒原是後三分地,你在普羅州待了這麼長時間,
應該知道普羅三分的意思,
前三分地,地界特殊,海吃嶺、褲帶坎、枕頭城、白隼郡、無眠鎮,這些不用我多說,你要去過都知道,
後三分地,人特殊,鐵門堡的人老實,無親鄉的人淡漠,墨香店的人矯情,賤人崗的人·—··
說到賤人崗,姚老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他直接說歲荒原:「歲荒原的人,天生有同袍肝膽,我們管這樣的人叫鐵骨漢。」
李伴峰推測道:「有肝膽,證明戰場上膽子大,而且有骨氣。」
姚老擺擺手道:「可不止這些,鐵骨漢的肝膽不是品性,是種血,在戰場上是有大本事的,當初把老火車都給打服了。”
李伴峰愣然道:「怎麼打服的?」
姚老認真介紹:「一個鐵骨漢,如果是個白羔子,那他的戰力也就是個白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