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伴峰站了起來,仰望著無邊城上方的雲彩,
江玲兒道:「雲彩很重,但也不是太重,別用蠻力往上衝,就像放風箏一樣,帶著雲彩往上飛。」
有些事情,她不是太懂表達,但李伴峰能明白她的意思。
她說很重,指的是這塊雲彩的質量。
又說不是太重,指的是雨雲的密度。
李伴峰曾經把棉花「雲彩」送到過天上,充滿水蒸氣的棉花「雲彩」也不輕,李伴峰知道這裡的技巧。
他牽住雲彩一角,乘風而上,剛飛了十多米,一陣海風吹來,差點把李伴峰折翻羽。
判官筆托住李伴峰,讓他穩住身形,隨即在雲中來回穿梭,保持著雲彩的平衡。
他能做輔助,但不能帶著李伴峰飛,想把雲彩送上去,必須得靠李伴峰自已,否則就算判官筆幫他送上去了,這塊雲彩也存不住李伴峰的戰力和人氣。
李伴峰飛到一定高度,突然飛不上去了,這感覺很熟悉,就像在普羅州遭遇了不可名之屏障。
「這裡不是內州麼?內州為什麼也會有不可名之屏障。」
判官筆道:「先不想這個!」
李伴峰越飛越吃力,原本已是強弩之末的體魄,很快到達了極限。
「有點扯不住這雲彩了,實在太重了。」李伴峰身軀開始緩緩墜落。
江玲兒在天眼下邊看著,感覺李伴峰狀況不對。
可這事沒轍,江玲兒也幫不上他,李伴峰親手送上去的雲彩,才能和李伴峰建立感應,這是雲門之技的緊要。
「難道他沒這個命數?」江玲兒緊鎖雙眉,正想著對策,忽見李伴峰又飛了起來,身邊有個黑影在助他。
那是他自己的影子麼?
那確實是他的影子,那是狀態和他同樣不好的伴峰乙。
李伴峰咬牙道:「這雲彩怕是送不上去了,我真撐不住了。」
伴峰乙冷哼一聲:「這話像什麼樣子?難不成你還捨得死麼?」
李伴峰突然想起一件事:「你什麼時候學會了乘風駕雲?」
伴峰道:「在這之前還不會,你非逼著我當什麼先鋒軍,我被那刃修逼到無路可去,拼上性命倒也學會了。」
「你真覺得我能把這塊雲彩弄上去?」
伴峰乙笑了:「這有什麼?不就是扛個大包麼?當初沒飯吃的時候,咱們不也能扛得動麼!
老甲,上呀!」
江玲兒看著李伴峰一次次掉下來,又一次次爬上去。
她自己會用雲門之技,也見過別人用雲門之技,可從來沒見過李伴峰這樣的手段。
他到底會不會?
他到底行不行?
李伴峰鬆了勁,差點掉進了海里。
他又飛了上去,這次飛得很高。
沒過多久,李伴峰又掉了下來。
但這次,雲彩沒掉下來。
成了!
雲彩掛在了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