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老闆趕緊扶著凌妙聲坐下:“凌老闆,這是病了?”
凌妙聲搖搖頭:“也不知怎麼了,許是這兩日天冷,染了風寒。”魯老闆沒有言語,凌妙聲這個狀況不像是風寒,倒像是內傷。
坐了片刻,凌妙聲恢復了過來,帶上樂譜回了唱機行。他進了自己的房間,放上一張唱片,靜靜聽了起來。
這是從阿米坎國寄來的唱片,一共有十幾張,每一張唱片的音樂都不同,這裡隱藏著他在阿米坎國的記憶,當初他還跟李七說過,只要唱片到了,記憶就能找回來,可凌妙聲反反覆覆聽過幾十遍,什麼都沒想起來。
聽了兩首曲子,凌妙聲剛要把第三張唱片放上去,夥計來報,楊少鋒和蔡偉明兩位先生到了。
楊少鋒和蔡偉明是白鶴白武淞和跟班白信生的化名,凌妙聲等的就是這兩個人,他趕緊吩咐夥計把人請進來。“兩位,今天怎麼來的這麼早?”
白武淞抱拳道:“凌先生,今天我們是來找您辭行的。”
凌妙聲愣住了,他與白武淞特別投緣,這段時間每天都在一塊研究音樂,白武淞說要走,凌妙聲可實在捨不得。“二位急著要走,是凌某有招待不周的地方?”
白武淞從懷裡拿出一個信封:“平生得一知己,是在下的福分,落魄之時得了凌先生的救助,更是在下的造化,這點心意,權且當做我二人這段時間的吃住用度,還請先生務必收下。”
凌妙聲接過一看,信封裡裝著厚厚一疊鈔票:“二位,這是羞臊我了,一日三餐,粗茶淡飯,凌某哪能和二位計較。”“先生這份恩情,我不知如何報答,若是這一點心意你也不收,卻讓我心裡過意不去。”
白武淞誠意要給,凌妙聲無論如何都不肯收:“兩位先生,恕我冒昧,能否告訴我你們的去向,今後凌某再去拜會,也好知道門路。”
白武淞斟酌片刻,決定說出實情:“事到如今,再若隱瞞,委實愧對先生一番盛情,
今以實言相告,在下不叫楊少鋒,我這弟子也不叫蔡偉明,我名叫白武淞,我們都是白鶴幫的人。”
凌妙聲知道白鶴幫,這是體修的幫門。白武淞這個名字聽起來也耳熟,可他去了一趟內阿米坎國,記憶受損,白武淞是誰,他實在想不起來了。
“二位這是打算回幫門麼?”
白信生低著頭道:“要能回幫門就好了。”看樣子,白信生不想離開綠水城。
白武淞瞪了白信生一眼,對凌妙聲道:“實不相瞞,我們不打算回幫門,我們打算往蛇橋村走一趟,
想必凌老闆也知道白鶴幫的來歷,我是化生體修,我弟子是變生體修,白某從入門那天起就認定一件事,天下體修,都算我們同門,
前日,我得知李七先生在蛇橋村安置了我一群同門,這群同門是在三頭岔受過苦的人,我想幫他們,要不然我也不至於..”
白武淞話說一半,停住了。
他是真想幫三頭岔的三頭人,他閉關修行,就是為了找破解界線的方法,要不然他也不至於撞進界線裡。
這話不能往下說,白武淞嘆口氣道:“我知道,我這人沒什麼本事,等到了蛇橋村,我能出多大力,就出多大力,哪怕讓我乾點雜活,我也心甘情願。”
凌妙聲暗自讚歎,他走南闖北去過不少地方,無論普羅州還是外州,像白武淞這樣的人,實在太少了。別的且不說,這世上有幾個體修,能把三頭人當做同門?
凌妙聲道:“我與李七也有交情,不如這樣,我帶兩位去一趟蛇橋村,找李七給兩位做個引薦。”白武淞搖頭道:“這事不敢勞煩先生,我們也不用引薦,在唱機行這,我們也見過李七,
李七先生知道有我們這號人就行了,我們去蛇橋村不是為了打擾人家,我們是真心出力去的。”凌妙聲笑道:“我和李七的交情也不淺,我也想去蛇橋村搭把手,咱們今天就動身。”
“可這的生意..”
“生意有人打理,二位放心吧。”
凌妙聲讓人整理行囊,東西收拾好了,車也備好了,凌妙聲剛要出門,忽覺肋骨下邊一陣隱痛,隨即渾身乏軟,差點坐在地上。
白武淞見凌妙聲臉色發白,滿頭虛汗,問道:“先生,這是怎麼了?”
凌妙聲搖搖頭道:“沒什麼大礙,可能是這兩天,溼氣重,總就覺得.”
看凌妙聲說話都費勁,白武淞趕緊扶著他坐下:“白某略通醫術,先生若是信得過我,就讓我幫你診個脈。”診過了脈,白鶴思忖許久,問凌妙聲:“你是不是受了內傷?”
內傷?
凌妙聲想了許久,一股記憶突然撞上了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