錐子高興壞了,雖說受了傷,可他忘了疼,只是他真想不明白,李七怎麼知道自己被出賣了。
此刻的李伴峰,正在葫蘆山上狂奔。
「想困住我?錐子,你太嫩了,李局是李七,這事兒只有你知道,
從他們知道我叫李七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個王八羔子把我賣了!」
在山上跑了整整半天,阿依拿著銅鑼,邊敲邊喊:「李七,下來吃飯了,吃飯的時候不打仗!」
李伴峰從亂草坑裡走了出來,手裡拿著個炸藥包。
這個炸藥包是阿芸準備用來炸李七的,也被李七給搶走了。
阿依在地上鋪了塊席子,放下三葷兩素,五菜一湯,拿了兩個饅頭,遞給了李伴峰。
李伴峰坐在地上,拿起筷子吃東西。
阿依笑道:「不怕我下毒麼?」
李伴峰笑著回應:「你毒的死我麼?」
阿依很不服氣:「我毒藥下的少,要不然中午那頓就能毒死你!」
李伴峰懶得和他拌嘴,他正吃著雞腿,忽見一個男子,拉著一車泥土,
從兩人身邊經過。
「這不是你媳婦麼?」李伴峰看著拉車的男子,喊道,「村長媳婦兒,
村長和我一塊吃飯,你不生氣麼?」
男子回過頭,哼了一聲:「她又不是跟狐狸精一塊吃飯,我生什麼氣?」
阿芸帶著食盒,叫住了男子:「來,咱們一塊吃飯。」
阿依不高興了,衝著阿芸喊道:「狐狸精,你別勾引我媳婦兒!」
李伴峰連聲冷笑:「你不用跟我來這套,你以為我亂套了,你以為我瘋了?我相當清醒,我上床認識媳婦兒,我下床認識鞋!」
他就快發病了。
這不是別人逼他發病,是他自己的病灶不受控制。
他的精神疾病彷彿來到了故鄉,彷彿離開囚籠的鳥兒,在李伴峰的腦海裡不停的歌唱。
阿依問李伴峰:「你有媳婦兒麼?」
「有!」李伴峰挺起胸脯,神情非常的驕傲。
「她對你好麼?」
「好!」
「你媳婦兒對你那麼好,你為什麼還來我這?」
李伴峰仔細想了想:「這事兒和我媳婦有相於麼?我只是來這轉轉,現在覺得這裡不太適合我,我就想走了,事情就這麼簡單。」
兩人沉默了片刻,飯也快吃完了。
阿依突然問道:「你受過苦麼?」
李伴峰思索了片刻:「受過不少。」
「這就奇怪了,受過苦的人,來了我這兒都不想走。」
李伴峰很誠懇的說道:「人和人終究不一樣,受的苦也不一樣,有人吃的是黃連的苦,就喜歡來你這吃點甜玉米,
我吃的那是龍膽草的苦,吃甜玉米沒用,得找地方吃甘蔗去,既然都是苦命人,你又何必為難我?就讓我走吧。」
說酸道苦,連著言之鑿鑿,李伴峰感覺阿依應該著道了。
阿依低著頭,想了一小會,抬頭道:「你是不是覺得這地方太瘋了。”
李伴峰是點頭道:「是有點瘋。」
「你覺得瘋了不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