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慶還真就認了。
橫豎已經病成了這樣,再多一重病灶還能怎地?
綠水弓搶起破衣服,打向了何家慶的面門。
何家慶本來能躲過,纏滿繃帶的臉上,突然長出了一片肉芽。
這是綠花子最常用也是最難纏的戰法,在戰鬥之中,他能激發病灶,讓已經染病的對手突然發病。
以何家慶的修為,如果早一點發病,他能靠體魄強行壓制下去。
可在生死關頭突然發病,何家慶根本沒有時間進行壓制,蠕動的肉芽遮擋了何家慶的視線,綠花子的破衣服打在了何家慶身上。
一聲悶響,何家慶顱骨碎裂,倒在了地上。
破衣纏住何家慶,隨即收縮起來,把何家慶像個粽子一樣給捆住了。
綠花子拎起何家慶,往地上重重一摔,砸出來一個深坑。
何家慶身上鑽出來一把匕首,在破衣服上豁開一道口子。
綠水弓上前把匕首奪了下來,先踩了何家慶十幾腳。
何家慶蜷縮身軀,護住要害,綠花子舉起匕首,又紮了何家慶十幾刀,他正要把何家慶的腦袋砍下來,忽見破衣服裡邊,要飯缽子掉了出來。
何家慶貌似失去了意識,偷走的東西都拿不住了。
綠花子俯身撿起缽子,只聽身後一陣風響,李伴峰一腳踏破萬川踩在了綠水寫後腦勺上。
綠水弓這下挨的結實,頭骨碎裂,腦漿四散,他趕緊用手把腦漿抓回來,生怕被李伴峰給燒了。
何家慶也受了殃及,身體一陣痙攣。
綠水弓很是驚訝,李伴峰身邊的花皮蚊子不見了,這些膿汁化成的蚊子哪怕用火燒,也不至於這麼快被燒乾淨。
他猛然甩頭,想把新作的病灶甩出來,卻覺得後腦勺發涼,頭髮不見了。
頭髮哪去了?
何家慶剛才拼死衝到近前,把他頭髮偷走了。
眼見李伴峰又衝了過來,綠水弓立刻激發了李伴峰身上的病灶。
李伴峰的狀況也很奇怪,鼻涕沒了,眼淚也不流了。
他病好了?
這回綠水弓看明白了,一邊招架著李伴峰,一邊喊道:「我道門好弟子,你也來了!都來了好呀,我一塊收了!」
崔提克來了!
他藏得很深,躲在廢棄的庫房裡邊一直沒露頭,剛才是他把綠水弓的膿汁蚊子都給收了,還把李伴峰身上的病灶拿走了。
綠花子擠破兩顆膿瘡,散出一片膿血,擋住了李伴峰,轉身來到庫房旁邊一腳把庫房端塌,從廢墟里把崔提克拎了出來,摔在了地上。
崔提克滿身是血,連連擺手,似乎在求饒。
綠花子抬起腳,要踩死崔提克,忽覺崔提克身上的血跡在不斷變化。
原本雜亂血痕,遊蕩匯聚,化成一條血蛇,撞向了綠水弓的面門。
血蛇沒有實體,卻讓綠花子陣陣暈眩。
「好小子,好技法!」
這是病症,透過視覺感染的病症,綠花子感覺天旋地轉,李伴峰繞過濃霧,
趁此機會,用一招斷徑開路,把綠水弓的身子從中間給劈開了。
綠水弓被一分為二,兩半身子,一左一右,各自行動,左邊身子和李伴峰纏鬥,右半邊身子去殺崔提克。
崔提克從地上爬了起來,迅速讓體溫升高,把身體燒得通紅,要和綠水弓死戰。
綠水弓的右半邊身子突然繞了個圈,沒動崔提克,拿著要飯缽子,繞到李伴峰身後,正扣在李伴峰頭上。
崔提克四下觀望,發現綠水弓和李伴峰都不見了。
李伴峰眼前一片漆黑,四下摸索,不知道自己到了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