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滿春一直惦記著褲帶坎,如果馮帶苦守不住地界,有了汽水窯,至少能給自己留條退路。
李伴峰也很吃驚:「幾乎無人匹敵?這麼說他比綠花子還能打?」
提到綠花子,原本怒不可遏的花滿春,眼神柔和了許多。
潘德海的語氣也柔和了許多:「這個,當然,綠水弓是個特例·——”
普羅州所有地頭神,都不能和綠水弓相提並論。
這也是花滿春對李七心存忌憚的原因之一,據外界所傳,李七和綠水弓的關係非同一般,他爭來的這些三頭人和綠水弓有很大聯絡。
花滿春道:「李七兄弟,咱們的交情以後再論,今天只說我和馮帶苦的事情,我好心好意和她商量事情,她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出言挖苦,咱就事論事,你是不是該給我個說法?」
他今天來這,鬧這一出,目的就一個,逼著李伴峰表態。
在他看來,李七能和綠水弓攀上交情,必定是個聰明人,在花滿春的認知當中,聰明人眼裡只有利益,沒有情意。
以此推斷,李七肯定會爭取花滿春的支援,因為花滿春實力更強,無論戰力、影響力還是經濟實力,他都在馮帶苦之上。
對花滿春而言,最理想的結果,是透過李伴峰施壓,讓馮帶苦主動放棄褲帶坎。
當然,如果馮帶苦不肯放棄,能讓她和李七之間產生矛盾,這個結果也相當不錯,少了李七這個靠山,褲帶坎早晚還是他的。
李伴峰想了片刻,搖搖頭道:「我還是沒聽明白,馮姑娘到底哪句挖苦你了?」
花滿春再次皺起眉頭,李七怎麼還在糾結這件事情,他到底是不是聰明人?
既然問了,花滿春只好給個由頭:「在座的都聽清楚,我想拿自己一堆家當,跟馮姑娘換褲帶坎的地界,換是不換無所謂,給句話就行,
她跟我說什麼破家萬貫,還說讓我上別家問問,這什麼意思,把我當要飯的了?」
「你覺得這是挖苦?」李伴峰盯著花滿春手裡的蒲扇看了一會,牽絲耳環道:「爺,他這蒲扇沒動靜。」
不光沒動靜,好像也沒什麼溫度。
花滿春道:「這還不叫挖苦?勞煩你給說說什麼叫挖苦?」
李伴峰又盯著花滿春的頭巾看了看,也不見什麼異常,基本可以確定,這就是花滿春本人。
他讓說說什麼是挖苦,李伴峰就給他好好解釋了一下:「今天我們老五開荒,凡是到場的,算給了我們兄弟面子,還請坐下喝杯酒,單獨敬我們老五一杯,這事兒算揭過去了,
要是不想給這個面子,不想喝這個酒,勞駕你滾遠點,有多遠給我滾多遠,
這叫挖苦,打在你臉上的挖苦,你能聽明白麼?」
花滿春愣在了原地,他沒想到李伴峰是這個態度:「李七兄弟,江湖路遠山不轉水轉,難說誰會轉到誰手裡,你可不該把話說絕了。」
李伴峰看著花滿春道:「先別管山水怎麼轉,先說你眼下怎麼轉,你要是想滾的話,還真得轉的快一點。」
花滿春咬牙切齒,他先看了看潘德海,潘德海低頭不語。
他又看了看馬君洋,馬五伸手道:「花莊主,請便吧。」
幾個地頭神都在旁邊冷眼看著,沒有一個上來緩和一下局面。
花滿春轉身走了,等他走遠了,潘德海才想著做一回好人:「李七兄弟,你這是何必,花莊主這人卻不好得罪。」
「我得罪他了?」李伴峰很是異,「過兩天我去找他聊聊,既然是馮姑娘的鄰居,也確實該走動走動。」
「李七兄弟,莫說玩笑話。」
「我這是真心話,我真心覺得他這人不錯,有機會得請他來家坐坐。」
「兄弟呀,冤家宜解不宜結。」
嘴上還在勸和,潘德海心裡清楚,這兩人的樑子解不開了,李七徹底得罪了花滿春,花滿春那性情,絕不會輕易饒了李七,李七能不能全身而退,估計得看背後的靠山願不願意幫他。
不過這事兒算起來也未必吃虧,馮帶苦和其他地頭神看李七的眼神都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