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呢?」蜜餞拿著那本《中世紀暗黑魔法》晃了晃,「我們大老遠來一趟,肯定不是想看這糊弄小孩的玩意兒。」
佟友三笑了:「這東西原本就是糊弄小孩的,誰還能把這些東西當真麼?」
蜜餞壓低聲音道:「佟老闆,我們是行家,來你這是想買些行貨。」
佟友三好像沒聽明白:「我這書是正版的,正版的書不就是行貨麼?」
蜜餓一皺眉:「這麼說話就沒意思了!」
佟友三一臉霧水:「您到底什麼意思?我這有不少書,您要覺得這本沒意思,就看看別的唄。」
蜜餞不高興了,準備來硬的。
李伴峰把這本《中世紀暗黑魔法》買下了,帶著蜜餞出了書店。
回到車上,蜜餞有些慚愧,第一次單獨和李局出任務,事情居然辦砸了「這人平時明自張膽做生意,不知道今天為什麼這麼重的戒心。」
李伴峰對今天的結果倒還滿意:「有戒心就對了,這證明他不是一般人。」
晚上,書店打烊,佟友三坐在櫃檯後邊,一支接一支的抽菸。
媳婦過來給他泡了杯茶:「要不咱們躲躲吧。」
「能往哪躲?」佟友三嘆了口氣,「只要還在桓國的地界上,到哪都躲不開暗星局,現在咱們不動,還就未必有事,要是咱們動了,轉眼就得被抓起來。」
媳婦兒嘆口氣:「咱們路引還在,要不咱們就回普羅州唄。」
「怎麼回?」佟友三苦笑一聲,「欠張滾利的錢該怎麼還?」
「咱們這幾年也掙了不少錢,當初借了他五十萬大洋,連本帶利還他一百萬還不行麼?」
「一百萬?」佟友三連連搖頭,「你不知道他是怎麼算利息的,一百萬在他這連利息都不夠!」
李伴峰站在書店的牆邊,靜靜聽著屋裡的對話。
原來他是普羅州人。
張滾利是什麼人?欠了他五十萬大洋,到底該還多少?
「還多少都沒用!」馮崇利嘆了口氣,「張滾利這個雜種,一塊錢在他手上都能算出金山來。」
穆月娟拿了一幅畫,送給了馮崇利:「九出十三歸,他也得講規矩,這幅畫我下了不少心血,能值些錢,拿著抵債去吧。」
「謝你好意,」馮崇利把畫還給了穆月娟,「我欠的數太大,張滾利的利息滾得太狠,這幅畫杯水車薪,沒什麼用處。」
穆月娟摸了摸馮崇利的臉頰:「我一番好意,你還不領情,要不是當初和你劃了一路船,劃出了些情意,我才懶得管你死活。」
馮崇利一愣:「你和我有情意?」
「不然怎地?」穆月娟捏了捏馮崇利的鼻子,「你身子也不算健壯,上陣走不了幾合,要不是為了情意,我還能看上你什麼?
要說以前還能看上你雪花浦的身份,而今我也想不明白,雪花浦怎麼就窮到了這個份上?能讓你個富商窮到了這個境地,還得找張滾利借錢?」
馮崇利嘆口氣道:「別說你看不明白,有些事兒連我都看不明白,自從進了雪花浦,我這的日子就沒好過!」
「要不你換個靠山?」
馮崇利搖搖頭道:「難了,雪花浦可不是想走就走的地方,又要到張滾利收賬的日子了,這兩天我得加緊籌措,起碼把利息頂上,要是實在頂不上,我還得另想辦法,也不知張滾利這個鳥人去哪了。」
穆月娟笑道:「我倒是能幫你出個主意,這卻要看你是想躲他,還是想找他?」
馮崇利一愜:「我怎麼可能想找他?」
「你真想找我?」晚上七點十一分,和平大廈,飯店包廂裡,張滾利看著對面的沈容青。
沈容青點點頭:「我想好了,從你這借八層戰力,借兩天。」
張滾利搓了搓手裡的核桃:「我能不能問一句,你借戰力是為了什麼?」
沈容青喝了口茶水,抬起頭道:「這事兒你好像不該問。」
「是,不該問,換做別人,我真就不問了,」張滾利把核桃盤了兩圈兒,「有些事兒你可能不相信,在你眼裡我可能就是個市井俗人,可我喜歡看你的書,我很欣賞你的才華,遇到這種事兒,我想多提醒你兩句,
你要是遇到仇家了,最好去找個刺客,要是找不到合適的人選,我可以幫你指條門路。」
沈容青搖頭道:「我要殺的這個人,沒有刺客敢接手。」
「勞煩你報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