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花綠樹,好像也沒什麼分別。
唐昌發回頭對嫣翠兒和嫣紅兒說道:「咱們到了外州了,都拾的精神點,
別給掌櫃的丟人!」
嫣翠兒摸了摸臉蛋:「媽呀,這胭脂都花了。’
嫣紅兒拿出了胭脂盒:「我這胭脂都泡水了,想補都來不及。”」
唐昌發哼了一聲:「要不說你們就是麻煩。」
他用長衫擦了把臉,把衣服上的水擠了擠,從懷裡拿出一頂小帽戴在頭上拿出一頂瓜皮帽,戴在了頭上。
要說瓜皮帽,聽著不怎麼雅緻,但要說六合一統帽,這檔次就上來了,在前朝,這帽子特別流行,在如今的普羅州,也有不少人喜歡瓜皮帽。
兩個姑娘還在想辦法補妝,李伴峰催促道:「不用在這捌傷,回家再說,一會上街坐汽車,不要大驚小怪的。”
李伴峰帶著三人出了公園,這三人有些不淡定了。
街上一輛一輛飛馳而過的就是汽車,他們可從來沒見過這東西。
這東西怎麼跑的這麼快?
這燈怎麼這麼亮?這動靜怎麼這麼大?這味兒怎麼這麼怪?
嫣翠兒有好多問題要問,嫣紅掐了她一把,提醒她別說話。
人家唐昌發就很淡定,掌櫃的說了,不準大驚小怪,人家就在路邊站著,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
李伴峰攔下一輛計程車,眾人一起上了車,唐昌發和兩位姑娘擠在後邊,李伴峰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
唐昌發穿著黑色長衫,戴著六合一統帽。
兩位姑娘穿著旗袍,盤著頭髮,臉上的粉是剛撲的,煞白煞白的。
這四個人身上全都水淋淋的。
司機沉默片刻,對李伴峰道:「先生,我是上白班的,其實我已經下班了李伴峰一皺眉:「下班了,你還亮著空車燈?故意的是吧?」
「沒有,」司機連連搖頭,「我那什麼,我吧,我,我就是,您幾位去哪?」
李伴峰說了地址,司機沒敢多說,一腳油門,出發了。
車一開起來,嫣翠兒就慌了,只覺得心口一陣陣翻騰,她想吐,嫣紅兒不停的瞪她,嫣翠兒也只能忍著。
唐昌發功力精深,臉上依舊沒有表情,嫣紅兒示意嫣翠兒學著點,兩人也想方設法把臉崩住。
司機透過內視鏡,看到三個人了臉色煞白,面無表情的坐著。
他轉眼看向李伴峰,李伴峰也看了看司機。
氣氛有點侷促,李伴峰主動攀談起來:「幹這行不容易呀,挺辛苦的。」
司機抽泣一聲,當場就哭了:「這不都是為了生活麼,我是個老實人,沒怎麼做過虧心事,偶爾繞繞路,這都是多久以前的事兒了———.”
看這司機痛哭流涕,唐昌發心生感慨,外州人沒什麼心機,跟誰都剖心部肝,這樣人好做生意。
到了地方,李伴峰給了一百鈔票,司機看著錢,哭得更傷心了。
這年頭哪還有給現金的,這錢肯定不是好來路,等天亮一開啟,肯定變冥鈔,弄不好還得惹一身禍事。
「這位大哥,我家裡還有孩子呀!」他想把錢還給李伴峰。
李伴峰不明白他什麼意思:「那你確實不容易,這錢不用找了。」
四個人下了車,到了李伴峰的住處,李伴峰這也沒有女裝,拿了自己幾件衣服,先給他們換上了。
唐昌發看了看李伴峰的複式住宅,慨嘆一聲:「這地方也不算寬,掌櫃的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