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正功把腳往辦公桌上一搭,緩緩說道:“繼位第二年,鬼手門要做一場大生意,事情走漏了風聲,餘忠寶中了埋伏,死在了這趟生意上,老當家謝俊聰本來都隱退了,只能再次出山,又把幫門扛了起來。”
廖子輝看著肖正功,覺得狀況有點不對勁。
這人確實很囂張,但真正的肖正功不會這麼順暢的回答問題。
看廖子輝不說話,肖正功繼續說道:“我那條黑手套特別的好用,暗星局的資料室,輕輕鬆鬆就能開啟,而今這隻黑手套不見了,估計落到了李七手上……”
“你是肖正功麼!”廖子輝突然大喝一聲,打斷了肖正功。
肖正功一哆嗦,趕緊把腳從辦公桌上拿了下來:“我,我是呀!”
“到底是不是?”
“我是。”
廖子輝思索片刻,又問:“你不是被李七打死了麼?你怎麼又活了?”
這事肖正功說不清楚,只能講述自己的親身經歷:“我就覺得我睡了一覺,等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活了,這是蜘蛛斌用的內州法術。”
“內州有這樣的法術?”廖子輝很感興趣,“我估計這個法術,你也應該會一點吧?”
肖正功連連搖頭:“我不會。”
“除了蜘蛛斌,肯定還有別人會吧?”
“我不知道。”
廖子輝不高興了:“既然是內州法術,肯定有內州人會吧?你也是當過平衡人的,總能給指條路吧?
當初我就問過你,你都認識哪些內州人,你脾氣不好,一直不肯說,現在我看你脾氣好多了,是不是咱們可以商量一下了?
你要是有難處,就約幾個內州人出來聊聊,咱們不白要他們的法術,咱們給他們好東西,我和他們好好說說,沒準還真能把這生意做成。”
廖子輝真要和內州人做生意麼?
事情可沒這麼簡單。
當初廖子輝想利用平衡人與內州建立穩定的溝通渠道,結果前後兩任平衡人都沒了,渠道也沒建立起來。
現在廖子輝很想檢驗一下,當初的思路到底是不是對的。
聽到這裡,肖正功的氣場又上來了,他倚著靠背,歪著腦袋道:“廖總使,我和內州人都是透過聖賢峰聯絡的,你要是信得過我,咱們現在就往聖賢峰走一趟……”
廖子輝沉默片刻,把槍指在了肖正功的腦門上:“你剛跟我說什麼?你說去聖賢峰?你是不是覺得你這人特有意思,我特別喜歡和你逗著玩?”
肖正功一哆嗦,額頭儘量躲著槍口,他不知道聖賢峰出了什麼狀況。
廖子輝看著肖正功囂張的神情,能把臉弄得這麼欠抽,還真是肖正功的獨門絕學。
可再看看他不時顫抖的身體,就這膽量和肖正功可差了太遠。
復活之後的肖正功,到底是個什麼狀態?
這個狀態非常特殊,真正的肖正功,是關防廳的常客,對關防使很是不屑。
可山匪於大程,一輩子沒進過關防廳,見到關防使就哆嗦。
眼前的“肖正功”處於二者的混合態。
廖子輝問道:“除了聖賢峰,你沒有別的辦法聯絡內州人麼?”
肖正功輕蔑一笑:“沒有別的辦法。”
廖子輝怒喝一聲:“你再想想?”
肖正功又一哆嗦,表情依舊不屑:“還有汽水窯,那裡有一個通往內州的入口,入口那裡有個看門的,是純種內州人,我不知道那地方在哪,但蜘蛛斌去過,陳維新帶他去的。”
“你見過陳維新?”廖子輝很是驚喜。
“見過,他帶著蜘蛛斌出了趟門,等回來的時候就剩下了蜘蛛斌一個,蜘蛛斌手上還帶著名將趙驍婉。”
“還有名將趙驍婉?”廖子輝不知該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他現在擔心記錄員的紙和筆不夠用,“記下來,一字不差的給我記下來,還有你們幾個錄影的,照相的,刻唱片的,不用給我省,一點不差都給我錄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