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分鍾過後,姚老回到躺椅上,哼一聲道:「老狗,你跑的倒是快!」
左臂流血了,姚老本來沒放在心上,接著喝酒。
喝了兩口,看了看李伴峰帶來的膠布,笑一聲道:「好歹是你一片心意,用用試試吧!」
……
隨身居里,洪瑩問了一句:「藥王溝,就是當年的苦藥關,對麼?」
嗤嗤~
唱機回了一個字:「是。」
洪瑩喃喃低語:「那人果真是姚信。」
還是那個字:「是。」
「這老東西居然還在這裡。」
「他一直都在。」
「你知道他在這裡?」
「知道。」
「他知道你還在世上?」
「知道。」
「那事之後,你見過他麼?」
「沒有。」
「你恨他?」
「我從來沒恨過這位老將軍,三軍之中,我唯一沒恨過的就是他。」
洪瑩嗤笑一聲:「那你為什麼恨我?」
「你和他不一樣,他是個稱職的將軍,他守住了苦藥關,一直守到了今天。」
……
李伴峰和馮掌櫃坐著火車到了黃土橋,整整一列火車,到這站下車的,就他們兩個人。
從下了火車一直到站前廣場,除了出站檢票的,再沒看見其他人。
這地方也太荒涼了。
荒涼歸荒涼,地界可不小,幾條大街,縱橫交錯,路上還有軌道穿行,有點黑石坡的風範,就是鐵鏽和灰土的味道太重了。
味道重是自然的,鐵軌鏽跡斑斑,停著一輛鏽蝕更加嚴重的小火車。
火車輪子被拆走了不少,剩下的幾個承載著火車的重量,估計實在拆不動,這才儲存下來。
車上的機器就不用說了,除了汽包和鍋爐,能拆走的基本都拆走了。
沿著大街走了幾百米,李伴峰沒看到一家開張的店鋪,只有一家飯館的玻璃還算完好,到窗臺旁邊一摸,灰塵有一寸多厚。
這麼大一座鎮子,規模接近一座小型城市,居然能荒涼到這種程度。
李伴峰問馮掌櫃:「上哪找您兄長去?」
馮掌櫃道:「我記得黃土橋只剩下一家旅店還開著門,咱們往那邊看看。」
馮掌櫃是坐商,平時很少出門,對黃石橋也不算熟悉,兩人一路摸索著走,從正午走到黃昏,走了三個多鐘頭,好歹把這旅店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