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頭神打仗,不會驚動內州,可相公,你是地頭神麼?”
“不是。”
“你不是地頭神,憑什麼接管地頭神的土地?這麼大的事情要是被內州知道,他們肯定會派人來找你,屆時地頭神的位子定然是丟了,恐怕連性命都保不住。”
李伴峰思索片刻道:“契書一直在地下埋著,誰也看不見,內州怎麼會知道這件事?”
“喂呀相公,只要是出現在丹書鐵券上的文字,內州都能看得見,咱們得想辦法讓他們看不見。”
“怎麼才能讓他們看不見?”
“地頭神數以百計,內州也甚至不會想起有拔山主這個人,只要讓他們留意不到你,咱們就能瞞天過海。”
“那簡單,只要丹書鐵券上不出現我的名字,他們就不會留意到我,我讓孟玉春立個契據,就說她打敗了拔山主,搶走了拔山主所有的地界。”
“寶貝相公,這樣沒用的,這等於給孟玉春送了塊地界,哪還有你的事情了?鐵劵上必須要有你的名字,還得有你的血。”
說話間,唱機噴吐一團蒸汽,在鐵劵上來回繚繞。
過了片刻,鐵劵上的血跡慢慢消失了。
“心肝相公,忍著點疼。”唱機用唱針刺破了李伴峰的手指,李伴峰把血灑在了鐵劵上。
“相公,這就算成了一半了,接下來是名字,鐵劵上必須要有你的名字。”
“有我的名字不就露餡了麼?內州的人又沒見過我。”
“不都說了麼,地頭神數以百計,內州的人也記不住那麼多名字,
只要悄無聲息把名字改了,內州那邊就不會察覺,尤其這地方還這麼偏僻,他們更加不會留意,
可惜這老東西打輸了一仗,在背無雙的鐵劵上,肯定也有她的名字,背無雙的鐵劵我是改不了的,兩邊對賬不一樣,這就是個隱患,所以這事不好處置。”
是啊,背無雙那邊的鐵劵上,肯定寫著:背無雙勝拔山主,得地十里。
拔山主和李伴峰,這件事明顯衝突了。
除非把這個背無雙也掀翻了,把他的契書一併給挖出來。
想什麼呢?
把地頭神當野菜了,隨隨便便就採一棵?
沉默片刻,唱機問道:“相公,小奴想不出周全的辦法。”
“想不出就不想了,”李伴峰搖頭道,“直接把我名字刻上去,橫豎內州記不住那麼多事情,應該也不會拿兩個地頭神的戰事出來對賬。”
“話是這麼說,可小奴放心不下,這鐵劵上邊,最好別留相公的真名。”
“不留真名管用麼?”
唱機一邊思索,一邊唱道:“不留真的,也不能留假的,得留個半真不假的,相公伱有沒有綽號?”
“綽號有,有的是!”
“普通的綽號不行,要特殊的綽號,這個綽號你自己得認賬,知道的人不能太多。”
這話把李伴峰說糊塗了。
娘子解釋道:“喂呀相公,你自己認賬,這鐵劵才能和你有感應,才能把你帶到地頭神的位子上,
但你畢竟不是地頭神,咱們這是瞞天過海的手段,如果有人透過綽號查到你身上,這事情就有些麻煩,所以知道這綽號的人不能太多。”
“那我就現編個綽號,除了咱們,誰都不知道。”
“喂呀相公,現編肯定不行,這綽號起碼得有人叫過,還得耳熟能詳,不然相公自己都感應不到。”
這就不好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