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哧~呼哧~
“相公買菜回來了?”
李伴峰不知該如何作答。
他看到了屹立在牆邊的歌女花,實在不行把她餵給娘子吧。
可她只剩下靈性,魂魄已經被吃了,娘子還看得上麼?
為難之際,忽聽娘子問道:“相公,誰把你傷成了這樣?”
又是這個問題。
娘子失憶了?
剛剛發生的事情都忘了?
這次不能隨便作答。
我說我被一個狠人打傷了,娘子問起狠人是誰,弄不好又要想起苦婆婆,屆時還要發瘋。
得儘量分散娘子的注意力,讓她不要往苦婆婆那裡聯想。
“是幾個毛賊,他們人多,我寡不敵眾,被打傷了。”
“什麼樣的毛賊?”娘子很生氣,“是旅修麼?是旅修的話,就把他們帶回家裡,我弄死他們,嚯哈哈哈,弄死他們!”
李伴峰搖搖頭道:“不是旅修。”
“不是旅修也帶回家裡,傷了我相公就該死,小奴一併弄死他們!呼哈哈哈哈!”
娘子還是不太正常。
李伴峰應承一句:“對,都弄死他們,娘子是不是疲憊了?要是累了,就歇息一會。”
呼哧~
唱機打了個哈欠。
“還別說,是有那麼點累了,相公一會再去找那些毛賊,容小奴歇息片刻。”
趁著娘子還沒睡著,李伴峰拿出老茶壺,對娘子道:“而今我已經是四層的宅修了,這件法寶的封印,應該可以解開了。”
“喂呀~這茶壺層次太高了,現在解開,怕是對夫君不利呀。”
“娘子太謹慎了,當初鍾德松才二層,不也一直用著麼。”
“他是苦修,扛得住這茶壺的折磨,也罷,勞煩相公把茶壺拿來,小奴先和他說兩句話。”
李伴峰把茶壺拿到了唱機近前,雖說有洞悉靈音的技法,但兩人語速太快,李伴峰沒聽清楚,只看見唱片在托盤上不斷的旋轉,喇叭裡不時傳來密集的鑼鼓聲。
娘子正在威懾茶壺,兩人估計是在商量本錢的事情。
等了五分多鐘,娘子撥出一口蒸汽:“事情已經商量妥了,法寶的本錢終究還是要的,
以前他的本錢太大,用一次就得燙一次主人,而今本錢變了,他只讓相公洗個熱水澡就好。”
李伴峰看了看茶壺:“這不都一樣麼?”
“相公不要擔心,洗澡水不會太燙,他也不會傷了相公。”
用一次法寶,還能白洗個澡,有這麼便宜的事?
李伴峰很懷疑茶壺的動機,娘子打了個哈欠道:“相公,小奴當真睏乏了,先睡去了。”
娘子睡著了,李伴峰帶著茶壺去了五房。
五房在三房的盡頭,這是距離唱機最遠的一個房間。
房間裡空空蕩蕩,五房剛開闢不久,李伴峰還沒置辦家當,他把茶壺託在手裡,問道:“你知道苦菜莊麼?”
茶壺回答道:“知道,世間的苦修,都出自苦菜莊。”
李伴峰皺眉道:“世間的修者不都是出自貨郎的藥粉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