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純屬緩兵之計,李伴峰摘了他一顆眼珠子,這麼大的仇怨,哪那麼容易化解。
不過李伴峰既然是來救人的,馬褂男認定他不會下死手,先說句軟話,躲過這一劫,日後再找這西裝男報仇不遲。
“併肩子,行是不行,給句話!”馬褂男等著李伴峰迴復。
李伴峰迴了一句:“我聽不懂。”
馬褂男差點沒滑倒。
“你不是道上的人?”
“你說什麼道?”李伴峰一臉懵逼。
“我這麼和你說吧,我是耿家藥行的人,我們掌櫃是江相幫的,你要想和我們結樑子,最好再仔細想想,
要不你把那胖子帶走,今晚的事情就算過去了,你看這事有商量麼?”
李伴峰點頭道:“有商量,你看咱們是站著商量,還是跑著商量?”
馬褂男無語了,李伴峰這是想耗下去!
無論站著還是跑著,只要耗下去,都不是他能接受的。
他的真實意思是,事情到此為止,讓李伴峰不要追了。
他在地上往前滑行,看似比李伴峰省力,可要維持滿身是油的狀態,實際對體力的消耗非常大。
以馬褂男當前的修為,至多維持五分多鐘,他快到極限了。
而旅修耐力好,李伴峰的極限還遠著呢。
無論站著還是跑著,再過三兩分鐘,馬褂男體力耗盡,身上肯定沒油了。
沒油的油修,在旅修面前只能等死。
為了節省體力,馬褂男把身上的油脂偷偷收回來,只在鞋底上留一層。
在這種情況下,馬褂男能支撐半個多小時,足夠他跑回藥行。
到了藥行,幫手多了,肯定能對付李伴峰。
收回油脂後,馬褂男身上的油光會消失,面板的光澤會暗淡一些。
本以為這點變化,李伴峰不會留意。
沒想到李伴峰還真就留意了。
他一直盯著馬褂男的臉上的油光,但見光澤減弱,馬上一刀鉤穿了馬褂男的腮幫子。
“啊~~~”馬褂男一聲慘叫,趕緊調動油脂,把臉頰從刀鋒上滑了出來。
這小子怎麼回事?
他對油修很瞭解!
臉上被李伴峰戳了個窟窿,劇痛難忍,還灌了滿嘴冷風。
馬褂男苦不堪言,更苦的事情還在後邊。
前方是回藥行的必經之路,一條直道,三里多長,連個岔道都沒有。
這種路況不可能甩開李伴峰,可不走這條路還不行,馬褂男身上的油脂越來越薄,他快撐不住了。
眼看李伴峰舉著鐮刀又砍,馬褂男收住腳步,準備和李伴峰拼命。
“小雜種,你這麼想死,爺爺今天成全你!”
說完,他把滿身油脂徹底收了個乾淨,從腰間抽出了一把砍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