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人壓著被抓的斥候返回大營,鬼哭他們自始至終沒有動手。
營帳中升起火焰,十幾個斥候被五花大綁,跪在地上裂成了一排。
一個身高只有一丈的大巫盤膝坐在皮毛上,光著膀子,從火堆上烤著的肉裡撕下一大塊,啃得滿嘴是油。
一個雪人族小頭目伺候在他身邊,鼻孔嗅著香氣,喉嚨上下蠕動,嚥著唾沫。
這個大巫似乎吃飽了,拍了拍鼓脹的肚皮,拿起剩下的時候看了看,扔給了伺候在一旁的雪人族小頭目:“那你這麼辛苦,拿下去分了。”
雪人族小頭目高興的叫了起來,和一群手下分享著熟透的肉。
大巫抹了一下嘴,頓時整個嘴都變得油乎乎的,他也不在意,而是笑眯眯的打量著跪成一排的斥候們。
這些人族斥候被堵住了嘴,嗚咽著,表情各有不同,但看向這個矮小的大巫的眼神,都像是在看十惡不赦的魔頭。
架子上的肉,可不是什麼野獸的肉,而是他們一個同伴的,就因為不肯合作,被這個大巫當場……
那血腥的場面,讓他們心頭顫慄。
大巫雙手一撐站了起來,扯著怪異的腔調說著人話:“我叫毒蟲,你們可以叫我毒蟲大巫。”
說到這裡,他笑了笑:“說起來,咱們還是同一個祖先呢,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們也是自稱人族呢,而你們,則是被我們稱之為兩腳獸。而我們之中身份最高的被稱之為巫,所以你們認為巫是最高貴的,因此又稱我們為巫族,以此來討好我們。”
說到這裡,毒蟲大巫臉上露出嫌棄的神色:“但你們太髒了,太過醜陋卑劣了,所以你們從頭至尾都是我們的儲備糧,哈哈哈哈……”
毒蟲大巫發出狂笑,越笑越發癲狂:“但我們從來都沒想到,你們這些兩腳獸有一天居然能騎在我們頭上,把我們趕到北俱蘆洲那個偏遠死寂之地,失去了人這個正統稱謂,幾近滅族。”
“我從幼年,聽著先祖的事蹟,就不止一次想要嚐嚐兩腳獸的味道,想要恢復先祖的榮光,蒼天憐見,給了我等機會。兩腳獸的滋味,當真美味。”
一個斥候瘋狂的搖起頭來,毒蟲大巫停下了說話,在這個斥候面前蹲了下來,幫他取下綁在嘴上的繩索,又幫他取出了口中的布條,溫柔道:“你似乎有話要說?”
“吃人肉,是會失去理智的,不能吃我,不能吃我……”他大叫著,眼中流出驚恐的淚水,顯然,已經崩潰。
“失去理智?哈哈哈哈哈……”毒蟲大巫像是聽到了什麼異常好笑的笑話,笑得前俯後仰,喘不過氣來:“知道為什麼很多妖怪吃人會失去理智嗎?因為他們認為你們是人,可我,卻不會認為你們是人,你們在我眼中只是兩腳獸啊,這獸啊!就像是人吃猴子,你們認為這個人會失去理智嗎?”
“不要吃我,不要吃我,求求你了……”
砰!
石頭與木棒做成的錘子掛在毒蟲大巫腰後,被他取了下來,砸碎了這個明顯已經失去理智的斥候的腦袋,鮮血濺到臉上,他舔了舔,冷笑一聲:“還真是難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