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和日麗,就是天氣越發的冷了。
鮫綃紗製成的大氅果然奇特,雖然輕薄如無物,卻將冷風牢牢的擋在了外面,以至於裡面的鐵甲都不怎麼冰涼。
鬼哭在欄杆邊,手扶著長刀。白鳥在鬼哭旁邊,手縮到了袖子裡,嘴裡吐著白氣:“別緊張,一般情況下,它們是不會攻擊船隊的。”
從天上往下看去,二十幾艘快船組成的船隊在平靜的海面航行。黑船、白帆、藍海,遙遠之處隱隱可見孤單的海鳥一掠而過,寧靜而悠閒。
然而,氣氛卻微微緊張。
鋒利魚鰭劃破了海面,一排排,並不均勻的排布在海面,猶如一張張巨大的旗幟,和船帆的大小不分上下。
透過海面,可以看到大小不一的巨大陰影,黑色,水滴狀,悠閒的擺動著身軀。
這些傢伙,並非妖獸,只是尋常的海獸。因為生活在大海,食物充沛,體型居然長到了恐怖的如同快船一般大小。
這些海獸,被稱之為大船魚。性格還算溫順,並不會主動攻擊來往的船隻。當然,前提是你不主動攻擊他們。
一旦他們受到威脅,就會瞬間憤怒,然後群起而攻之,將你撕成碎片。
雖然不是妖獸,但那一身蠻力,再加上群居的習慣,也不是尋常的妖獸能夠對付的。
船隊只是商船的船隊,並非專門狩獵海獸的漁船,對於這些龐然大物,大夥兒沒有和其交鋒的經驗與工具,是能不招人就不招惹。
大船魚追逐著魚群遠去,大夥兒抹了一把頭上的汗,繼續忙碌起來。
鬼哭卻皺起了眉頭,他以為隱隱感覺到的威脅是來自於這群大船魚,沒想到不是。
那麼,到底來自於哪裡?
就在眾人心有餘悸的時候,一艘破浪舟悄悄地靠近了鬼哭腳下的快船,幾人登上了船,這幾人,正是錢將軍和李青他們。
“人呢?”登上甲板,李青問接應的船員。
船員指著船舷處的鬼哭:“就是那個,戴斗笠的那個。”
就在此刻,鬼哭猛的扭過頭來。斗笠之下,一雙狹長的眼睛讓他們心頭微微一緊。
鬼哭疑惑的看了他們一眼,喃喃道:“李青?”
對於李青這人,鬼哭略有印象,他的刀法,頗為奇特,傷到了自己的斗笠。
看的李青已經看過了,鬼哭心中嘀咕:難道是懷恨在心?
等到鬼哭扭回了頭,錢將軍和李青幾人略微的鬆了一口氣,那股莫名的壓抑在心頭消散。
“就是他。”錢將軍心中很是激動,手摸到了腰間刀柄。斗笠下的那一雙眼睛,他印象深刻,只要那一雙眼睛,他就足夠辨認了。
“等等!”李青一把抓住了錢將軍的手腕,錢將軍皺起了眉頭:“什麼意思?”
“他一招就擊敗了我,如果不是他手下留情,我已經死了。”說著,李青解下纏住脖子的白布,露出了那條細細的傷痕:“我自然知道不是將軍對手,但對方也絕非尋常之輩,將軍確定要直接動手?”
錢將軍沒有和李青直接交過手,但也知道李青的難纏。李青雖然不是自己的對手,但自己也絕無可能一招擊敗李青,再看李青脖子上的傷口,錢將軍心中微慫:“那我給你個面子,你說,怎麼辦?”
李青道:“在下為將軍準備了一些東西,將軍看看再做決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