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秋雨如煙。
屋內,一片沉悶。
一個夥計肩頭搭著白布,抱著掃帚,靠著門框,看著外面的景象。
賬房一邊噼裡啪啦的打著算盤,一邊搖頭晃腦的,用毛筆記著什麼。
鬼哭吃了魚,又要了一碗飯,就著青菜填飽了肚子。
當他起身,夥計就迎了上來,要帶他去客房。
鬼哭抓起了刀,戴上了斗笠。
噔噔蹬蹬……
兩人四隻腳踩著樓梯,樓梯木板吱呀吱呀叫著。
恍然間,一個人應出現在鬼哭腦海中。
鬼哭人停了下來:“小二,我給你打聽個事。”
夥計也跟著在前頭停了下來,笑眯眯的回答:“客官請說。”
“你最近看見一個青袍書生了嗎?”
夥計心頭一個咯噔:“這鬼世道,最近除了那些逃難的難民,就沒別的人了,沒看到。”
“是嗎?”
寬大的斗笠傾斜下來,遮住了鬼哭的面容,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嘩啦!
欄杆斷裂,夥計同樓梯上摔了下來,砸在地板上,“砰”的一聲,地板的縫隙中灰塵噴出。
頓時,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賬房從座位上跳了起來,倚在門口的那個夥計扔下掃帚,從袖子裡拽出一把匕首。
廚房中,一身肥膘的老闆跳將起來,扯起一把一尺寬的屠刀就衝出門了。
一片開門的聲音中,腳步雜亂。
樓上、後院、廚房、前院,一下子湧出十來個人,拿著刀劍斧頭,堵住了所有去路。
噔!噔!蹬!蹬!
鬼哭一步步從樓梯上走了下來,緩緩的拔出了長刀。
刀把上,鈴鐺清脆響起。
雪白的刀刃被刀鞘吐出,光暈流轉,似雲朵一般的花紋,在光暈之中,時隱時現。
刀鞘,被他靠在了樓梯口。
滿身肥膘的老闆,橫在了鬼哭面前。
鬼哭一個八尺大漢,在這個老闆面前,卻顯得小了一號。
“為什麼,為什麼你們這些自稱為大俠的臭屌的總是如此!”他雙眼佈滿了血絲,很激動,滿口噴水,拽著屠刀的手,青筋凸起,微微顫抖:“當初,老子當個良民,你們在老子的店裡打架,老子的婆娘就這麼死了。”
他向前半步,朝著鬼哭逼來:“後來,老子上山,你們這些狗日的又來所謂的行俠仗義,什麼劫富濟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