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刃的眼中閃過一絲陰冷,身子算準刀鋒的來向和速度,看準時機把腳輕輕地往上一抬,直接一腳踢到了黃毛的手腕上。
啪!
黃毛整個人頓時跌倒在了地上,而他手裡的那把刀則朝天上飛去,然後……然後重重地砸到了黃毛的手腕上。
“啊!”黃毛的口中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只見那把刀落下來竟然不偏不倚地落在了他的他右手手臂上,直接陷了進去,頓時血流如注,弄得病房到處都是,就連白色的天花板也沾了幾滴,顯然格外顯眼。
眾人頓時都傻了,明明是黃毛去砍人,卻不料變成了自殘。
雷刃淡淡地說道:“我剛才已經提醒過你了,刀子無眼,但你就是不信,非要試一試,現在後悔了吧?趕快去找醫生,說不定能救你一命,你要是去晚了,那閻王可就請你去喝茶了。”
黃毛見沒有過來攙扶自己,只好自己忍著劇痛從地上爬了起來,怨恨地瞅了雷刃一眼,捂住受傷的手衝開堵在門口的人群,找醫生去了。
這時,趕到病房的趙所長這才緩過神來,朝著中年男人喝道:“你們搞什麼搞,居然讓人拿刀在醫院病房砍人!”
“我們……”中年女人正欲辯解,卻被中年男人狠狠地瞪了一眼,只好委屈地閉上了嘴,心說剛才你也看見了,這到底是誰砍誰啊!
中年男人把趙所長拉到一邊,輕聲解釋道:“老趙,我們來醫院是為了向傷者求得諒解書。”
對方的兒子捅傷老師和學生的事,趙所長是知道的,但他喊來這麼多人堵在病房門口,這不是擾亂治安,擺明了讓自己這個所長臉上難堪嘛,不禁沒好氣地說道:“諒解?我從孃胎裡出來,還是第一次看見有人求別人諒解,是這樣子的!”
中年男人忍不住在心裡罵道:“老子平時像菩薩一樣供著你,你現在倒給老子甩臉色了。”但心裡雖然不滿,面上還是低聲下氣地說道:“這還不是遇到硬茬了嘛!你剛才也看見了,那人有多厲害,明明是別人去砍他,反倒被他砍了。”
中年男人見狀,連忙從兜裡摸出一包煙遞到趙所長的手上,悄悄地說道:“這是我託人搞的新版九五之尊,你嚐嚐!要是覺得對胃口,我明天再讓人給你送一條來。”
中年男人料定趙所長收了自己的煙,就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沒想到趙所長今天卻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不但沒有收下煙,反而黑著臉斥責道:“你到底有完沒完啊,自己得罪了什麼人不知道,還把老子拉下水!”
中年男人一頭霧水地問道:“我到底得罪什麼人了?”心裡卻是不以為然,因為他來之前已經派人調查過蘇碧玉的背景,發現她除了一個做律師的姐姐有點小關係外,根本就沒有背景。
趙所長瞪了對方一眼,壓低聲音說道:“你這個豬頭,得罪了周隊都不知道!”
“哪個周隊?”中年男人疑惑地問道。
“還有哪個周隊,當然是周市長的女兒公安廳刑警大隊的周妍周隊了。”趙所長鬱悶地說道。
“啊……”中年男人顯然既震驚又擔心。
周妍進入公安廳之後就著手破大案,倒是不怎麼管這些道上的小蝦米了,但沒進之前,在派出所任職的一年多時間,周妍可是出了名的母老虎,用雷霆手段把這些人收拾得服服帖帖,現在見了周妍,這些人的腿肚子還有打顫的感覺。
趙所長見對方的神色不像是在撒謊,不禁疑惑地問道:“你真的沒有得罪她?”
“我得罪那隻母老虎幹什麼,除非我活膩了。”中年男人搖了搖頭,很委屈地問道,“趙所長,是不是你們搞錯了?”
趙所長一聽頓時不樂意了,鬍子一吹,怒道:“你當我們吃乾飯的嗎?這點事情也會搞錯?實話告訴你吧,我今天把能帶的兄弟都帶了出來,就是接到了周隊的命令。”
“啊……”中年男人這下是相信趙所長沒搞錯,確實是針對自己,但他思前想後卻不記得自己怎麼就得罪了那個暴戾的姑奶奶。
就在他們說話之間,周妍穿著警服終於趕了過來,身旁陪同的則是這個醫院的院長。
周妍走到走廊上就看見這麼多人在圍堵病房,柳眉頓時一揚,冷笑道:“我是不是走西西里去了?”
趙所長一聽就欲辯解,但周妍根本不給他機會,大喝道:“你們是吃乾飯的嗎?這些人聚眾鬧事,圍攻醫院,還不給姑奶奶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