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她會訴苦般的對自己說:
“錢小琴,你看你都半老徐娘了,人家凌飛正值青春年少,怎麼會看得上你這人老珠黃的寡婦?”
有時候,她又會懷著一顆忐忑的心安慰自己道:
“其實,我也不賴嘛,要身材有身材,要臉蛋有臉蛋,我比起那些小姑娘,除了沒有那層膜,哪裡差了?”
就這樣,在半天的糾結當中,錢小琴迎來了夜晚,她才發現自己的水餃,居然一個都沒有做出來。
她不由得臉色微變。
“壞了壞了,完蛋了,完蛋了!”
果不其然,隨著越來越多的學生過來,錢小琴只能舉手投降,宣佈停業一天。
到了第二天,錢小琴不由得舉著一對大熊貓眼,睡眼惺忪的走出來。
天邊的太陽已經升高不少,達到了八點鐘的時間,對面的鐵匠鋪,凌飛嘴裡叼著一顆煙,手裡的動作不停,依舊在打磨那把劍,看得出來,他又是一夜未睡。
錢小琴不由得皺眉道:
“凌飛,你這樣天天捶打,到底有什麼意義啊?它不過是一把劍而已,你用得著這麼對它嗎?”
“劍?”
凌飛呵呵輕笑一聲。
“這不是一把普通的劍,這是十分倔強的劍。我要摧毀它的意志,壓垮它的尊嚴,讓它對我俯首稱臣。”
錢小琴不由得搖搖頭。
“你又在胡說八道了。”
凌飛淡笑道:
“罷了,我說了,你也聽不懂的。既然如此,那就算了。”
“我是聽不懂,不過,我要去銀行申請一點兒貸款了。”
“申請貸款,你要貸款做什麼?”
“旁邊的店鋪不做了,我想要把他盤下來,然後擴大經營。否則的話,不知道何時才能是個頭。我想早點快點兒多掙些錢,給櫻子買一套房子。付個首付。”
“能貸下來嗎?”
“不知道呢。”
俏寡婦的俏眉,緊緊鎖在一起,似乎是極為憂愁。
“我之前就已經去過好多次了,可是,每一次都是無功而返。”
“因為我女兒和我,就只有這個餛飩店,可是這個餛飩店,並不是我們的財產,而是我們租來的。沒有固定資產作為抵押,銀行很難給我們放貸款。我這個月,已經是去第十九次了。”
說著,她深深的嘆息一聲,似乎在訴說著單身母親的無奈。
凌飛眼瞼低垂,看不出來他在想些什麼,等到俏寡婦騎上電瓶車的時候,他才忍不住喊道:
“喂!如果這一次,他們再不給你放貸款,你就說,我用‘凌飛’這個名字做抵押。江北凌飛。記住了。”
俏寡婦一臉疑惑不解的看了凌飛一眼。
“你還真把自己當個寶了?臉皮可真厚,我還從來沒有聽到過,有人用自己的名字能從銀行貸出錢來。”
“呵呵,試試看呢,也許會行。”
“那好吧,要是能貸出來,我請你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