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來講,化蛇倒也算不上悟性多高,實在是他對長陰山的情況再熟悉不過,所以在被柏奕和木逢春擺弄之後立刻察覺到了異常所在。
為了離開長陰山,他和手下的食陰鼠從來都沒閒著,只可惜這長陰山的外牆實在嚴絲合縫,就算它們偶爾發現了牆上出現空子立刻抓緊機會,結果還是會莫名其妙回到此處。
一直以來,化蛇只覺得是它們不夠努力,但是現在才明白,原來是它們的努力用錯了方向。
聽過化蛇的解釋,柏奕也是微微頷首。
“沒錯,這長陰山的情況正如化蛇所言,此處曲直相反,我們一直認為的外牆才是長陰山的真正中心,而我們之前所在的階梯,才是長陰山的邊緣。”
“我們身在長陰山中,實則是在鎖妖塔之外,也正是如此才能避開那尤青君的觀察!”停頓片刻,柏奕繼續開口,“所以這長陰山絕對與尤青君無關,而且我覺得…她極有可能不知道這長陰山的存在。”
“按照你的意思…想將我們囚禁此處的不是尤青君,而是另有其人。”木逢春捏著下巴,目光閃爍,“這樣說有些不妥,畢竟那位將我們困在此處是為了避開尤青君,所以這算不上是囚禁,只能說是保住我們的一種手段。”
“難道說…”
說到此處,木逢春與黑屰對視一樣,異口同聲道:“呂純!”
“果然如此!”見到黑屰也有此種猜測,木逢春便猜到了八九不離十,那呂純一定是知道些什麼的,只是沒有明說。
回想起呂純之前曾與那青甲鱉王暗中交流過什麼,木逢春當時並未在意,但現在一想極有可能是他讓後者故意講出阿鼻澤那些話來,為的就是誘導緣樺與木逢春去往鬼差殿。
至於黑屰與虺思綾為何會來到鎖妖塔,這不用想就知道也是呂純故意為之。
而呂純之所以敢如此“冒失”,定是已經提前確認過他們不會遇到危險,而能讓呂純如此信任的,也就只有那個人了。
所以一切不用說明,已經呼之欲出。
想到此處,木逢春不由得一陣輕鬆,因為他對那位的信任也是同樣,既然這一切都是那位所為,那這長陰山就不可能是他們的終點。
“老騙子,你們到底在打什麼啞謎?”緣樺撓了撓腦袋,就在幾句話之前他還和黑屰是統一陣線。但在轉眼間,黑屰也成為了後知後覺者中的一員,讓他頓覺寂寞。
至於虺思綾,她從一開始就沒有考慮過這種事情,眼中填滿憂愁,自成一派,完全置身事外。
“小禿驢,這種事情可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解釋得清,所以你只管乖乖跟上便好。”木逢春現在也是猜測,哪裡能解釋明白,隨便敷衍了他一句,便與柏奕化蛇商量要如何尋找出路去了。
“如果此處曲直相反,那麼虛實也是顛倒,所以我們可見的即為虛,不見的即為實!只有我們找到正確的道路,才有可能尋到根基。”柏奕喃喃道,看向了階梯盤旋的深淵。
“呼…吸…呼…吸…”說話間,幾人忽然覺得有一陣綿長的呼吸聲從四面八方傳來,他們轉頭看去,只見四周的牆壁上…不,應該說是長陰山的中心正在有魘妖生成。
一個,兩個,三個…隨著時間流逝,已經有不知多少魘妖在從周圍生成,已經數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