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思華連忙出來打圓場,對那方菡娘道:“方姑娘,任由我們一大群人站在外頭,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分明是福安郡主擋住了眾人,無人敢越過福安郡主先進屋,到了姜思華嘴裡,卻成了方菡娘慢待客人。
方菡娘心裡冷冷一笑,面上卻不顯。
福安郡主傲慢的哼了一聲,甩了甩衣袖,進了雅座。
後頭時常跟著福安郡主鬧騰的幾個公子小姐這才鬆了口氣,跟在福安郡主後頭魚貫而入。
幸好方菡娘訂的是聚德樓最大的雅座,能容納二十人,即便是來了這麼多不速之客,也沒有顯得擁擠。
福安郡主徑自坐到了首座上,坐下後,看了一眼茶,嗤笑一聲:“真是鄉下來的鄉巴佬,這種茶葉也好意思拿出來待客。”
方菡娘微微一笑,道:“確實比浮山蕊雪差一些。浮山蕊雪後味綿長,這種尋常茶葉確實比不得。”
浮山蕊雪,這是茶農偶然在浮山山崖間發現的一株茶樹,因著獨特的地理環境,使得這棵茶樹變了異,長出來的茶葉嫩芽最是清香。泡開後,更是餘香嫋嫋,引人回味。
只是因為天地間只有這一株浮山蕊雪,每年的產量也只有區區數兩,全被進貢到了皇宮,即便受寵如福安郡主,也不過是每年能分得一兩,這也夠讓其他人眼紅了。
一聽“浮山蕊雪”這名字,福安郡主嘲笑的神色變得有些難看,她向來跋扈慣了,冷笑道:“你這種鄉巴佬也配談浮山蕊雪?”
方菡娘笑而不語。
其他人臉色卻不是那麼好看了。
這喝過浮山蕊雪的都被福安郡主罵作“鄉巴佬”了,那他們這些只聞其名,從未嘗過浮山蕊雪的人……
福安郡主卻沒意識到自己失了言,她惡狠狠的打量著方菡娘,陰鷲的目光將方菡娘上上下下都看了個遍,突然開口道:“像你們這種低賤的商人之女,我知道,能攀上謹王爺這樣的皇親國戚,對你們來說是一步登天了。但你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看看自己配不配!”
方菡娘斂了唇角的笑意,淡淡道:“配不配不是郡主說了算的。我也不同郡主廢話了,今兒過來就是想問下郡主,谷掌櫃去哪了?”
福安郡主冷冷的笑了笑:“你放心,我貴為郡主,還不至於拿個無關的下人開涮。”她陰森森的目光在方菡娘臉上轉了轉,越發覺得看方菡娘不順眼,“今兒主要目的是過來看看你這狐媚子長的什麼樣……”
越看,福安郡主越想把方菡孃的臉給抓花!
方菡娘淡淡道:“那郡主見到了,記得把谷掌櫃給送回客棧。”
福安郡主沒說話,視線落在一旁的青禾身上。
她看了看方菡娘,突然惡意滿滿的笑了:“誰都知道本郡主喜歡謹王爺,本郡主也不會遮遮掩掩。其實今天早上,本郡主剛巧得了個訊息,對你的敵意也不是那麼濃了,反而很是看不起你。在本郡主看來,你不過是個靠著一張臉,費盡心機不知廉恥又沒有貼上謹哥哥的賤人罷了。”
方菡娘微微挑了挑眉。
青禾心裡生起一股不妙的感覺。
福安郡主看了姜思華一眼。
姜思華知道,福安郡主這意思是讓她說。
姜思華微微沉默了一下,帶著幾分惡意,看向方菡娘,笑道:“方菡娘,你可知,謹王爺出京做什麼去了?”
方菡娘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