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明淮神色凝重的去上學了。
因著夜裡沒睡好,又是長身體的時候,方菡娘方芝娘精神都不是很足,上孟夫子的課上的有些無精打采的。
夜裡睡得飽飽的焦嫣容自然不知昨晚那場風波,對兩個姐姐的異常納悶的很。
下了課,孟夫子走了後,焦嫣容就跑去找方菡娘方芝娘說話:“大姐二姐,今兒你們倆怎麼了,怎麼一個兩個的都這麼不精神?你們沒看孟夫子那張拉的長長的臉嗎?下課的時候夫子還瞪了你們一眼,臉黑的跟鍋底似的。”
方菡娘有氣無力的趴在桌子上,“嫣妹妹,這麼說自己夫子,不是很有禮貌。”
焦嫣容吐了吐舌頭,往前又湊了湊,去摸了摸方菡孃的頭:“沒發燒啊……那你們告訴我,你們倆怎麼了嘛。”
方菡娘也不瞞著焦嫣容,三言兩語把事情說了下。
焦嫣容年齡小,想的也沒那麼多。她只是有點為尤家表姐擔心,大人模樣的嘆了口氣:“……尤家最近可真倒黴。”
……
今天鄭春陽自然是缺席的,大概鄭家忙亂的很,學堂這邊忘了給鄭春陽請假。
夫子皺著眉頭,拿著書卷敲著桌子邊沿:“鄭春陽這是遲到還是曠課了?”
無奈之下,方明淮只得站起來,給鄭春陽請了個“家中有事”的假。
因著方明淮在夫子眼裡就是那種品學兼優又上進懂事的好孩子,他這般代人請假,夫子也沒懷疑,點了點頭,這事就算過去了。
方明淮鬆了口氣,又覺得,下學後還是去鄭春陽家一趟比較好。
方明淮不是第一次去鄭春陽家了,彭老爹熟門熟路的駕車把方明淮送到了鄭府門口。
鄭府大門緊閉著,方明淮有些猶豫,還是舉手敲了敲角門。
很快就有門房把角門開了一溜縫,在門後看著。
方明淮曾來過不止一次,門房是認識他的,鬆了一口氣把角門開啟,苦笑道:“方公子,來找我們少爺玩呢?我們少爺今兒不在家。”
方明淮點了點頭:“我知道,你們夫人在嗎?我來看看有沒有能幫上忙的地方。”
門房嘆了口氣,使人把方明淮送了過去。
王氏一夜未睡,卻又因擔心鄭春陽,即便躺在床上也睡不著,熬得整個人都憔悴了不少,在側廳軟塌上支著頭,一臉愁苦。
方明淮規規矩矩的進來,同王氏行了個禮:“夫人,我來看看有沒有我能幫忙的地方。”
王氏強作笑容:“好孩子,難為你有心了。昨夜裡我也是急暈了頭,擾了你們一家人休息。等春陽回來,我定然拉著那個臭小子上你家賠罪去……”
她說著,又想起能不能找回大兒子還是個未知數,一時間怔在了那裡,眼圈又紅了。
方明淮便絞盡腦汁的寬慰王氏,陪著說了好半天的話。
然後方明淮要告辭時,卻見著外面一陣嘈雜,一名壯漢粗暴的扯著一個少年郎的衣襟進了院子。
那少年郎雖然有些狼狽,一身衣袍也有些髒汙,像個要飯的小乞丐。但這小乞丐,不是鄭春陽又是誰?
王氏眼淚奪眶而出,喜出望外的撲了出去。
那壯漢一腳把鄭春陽踹翻在地,粗聲粗氣道:“你個臭小子,今天我非得把你的腿打斷!你看讓你娘擔心成什麼樣了!”
說著又想去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