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菡娘這個人,你對她好一分,她恨不得還十分來報答你對她的好。
方菡娘舉著那支銀簪:“我就是想給六嬸買嘛。六嬸你放心,我還能掙錢呢。我答應過給六嬸買金簪,現在錢不夠,給六嬸買支銀簪戴著先,六嬸是不是嫌棄了……”方菡娘故意哀怨的說道。
方六嬸含淚瞪了一眼方菡娘:“六嬸怎麼會嫌棄。”
方菡娘這才眉開眼笑道:“那六嬸,我給你戴上,看看好不好看。”
方六嬸盯著方菡娘半晌,方菡娘眼中滿滿都是真摯,並不是還恩情的客套,她雙眼含著淚,這才點了點頭,讓方菡娘幫她將頭上的木釵取下,仔細插上了這支銀簪。
方菡娘讚歎道:“六嬸,真好看。”說著,拿了黃銅鏡給方六嬸看。
方六嬸攬著模糊不清的黃銅鏡,只覺得鏡裡的女人,再好看不過。
後半晌方六叔帶著已經睡著的小明河回屋時,看到媳婦坐在桌前,對著一面鏡子,看個不停。
“媳婦看啥呢?”方六叔把小明河放到炕上,轉身一看方六嬸,嚇了一跳,急了,“咋了媳婦?誰惹你了?”
他見方六嬸眼裡都是淚,心裡只覺得著急無比。
方六嬸淚中帶笑:“你急啥,看看我有哪裡不一樣。”
方六叔一臉狐疑,打量了半天方六嬸,眼神落在方六嬸的髮髻上,目瞪口呆:“那木釵子,咋就變成銀的了?”
方六嬸又哭又笑的感慨:“這是菡娘買來給我的。”
方六叔唬了一跳:“那孩子把錢都拿去買簪子了?不行我看看家裡還有多少錢,把錢給她。”
方六嬸拉住丈夫,嗔了一眼,責備道:“你聽我說完行不行。六娘她找了條掙錢的路子,那孩子懂事,給我買了這支簪子,還給茹娘明河買了點心跟糖……”
方六叔有些訕訕的摸了摸頭:“菡娘是個好孩子。”
方六嬸嘆了口氣,接上:“就是太命苦了些。”
說著,方六嬸又想起菡孃的親孃,早已去世的妯娌阮青青。
若說命苦,她這失憶了的妯娌才是最命苦的。看青青平日裡的言行舉止,肯定不是小門小戶裡出來的。只是她失了憶,只記得自己叫阮青青,別的一概都記不清了,查都沒法查她來自哪裡。方長庚失蹤時,她才剛懷上明淮,哀毀傷身,生下明淮沒兩三年就撒手去了。
方六嬸越想越難受,只覺得自己以後要對二房那幾個可憐的孩子更好些,不僅僅是為了懂事的孩子,也是為了她那個福薄的可憐妯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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