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雪紅了臉微微喘息著,甜甜地一笑,說任哥我沒有誘惑你,只是在考驗你。
任劍不敢再跟蕭雪繼續這個話題,便說我們去哪兒喝咖啡?
蕭雪說我哪知道呀?不都是你在安排嗎?
任劍想了想,說那我們去世紀百花吧,那兒咖啡廳環境不錯。
蕭雪說好吧,反正任哥你請客,去哪兒都行。
任劍和蕭雪說說笑笑,開車去了世紀百花,一路也很順利。
世紀百花廣場的超市在陽州排名第三,但這兒的咖啡廳卻排名第一。不但規模大,環境也特別雅緻。美中不足的只是營業時間和超市同步,晚上八點半就關門,要不肯定是年輕人夜生活的好去處。
這裡離任劍家很近,只隔著兩條大街。但是任劍卻萬萬沒有想到,正是他偶然作出來這裡喝咖啡的決定,幾分鐘之後卻幸運地挽救了一條鮮活的生命。
任劍和蕭雪進了咖啡廳一看,倒也沒幾個人,便在靠窗的地方找了個情侶座坐下。這種座位設計上有點像火車上那種雙人座,只是小了許多。兩人各自按自己口味點了飲料和甜點,然後就開始東拉西扯地說閒話。
蕭雪正在心裡琢磨,如何把話題引到任劍離婚的事情上來,任劍看著蕭雪清純可愛的模樣,便又動了心思想要抱她。蕭雪卻輕輕推開他,一本正經地說任哥,我想和你說個事。
任劍被迫縮回魔爪,有些尷尬地笑了笑,說什麼事?
蕭雪故作深沉地想了想,正要說話,沒想任劍放在桌上的手機卻滴滴響了兩聲,進來了一條簡訊。任劍以為又是高明騷擾,本不想理睬,但無意間瞥了一眼,頓時就呆若木雞。
蕭雪一看任劍模樣,再看看手機,心裡便也充滿了疑惑。
手機螢幕上,竟然清清楚楚閃爍著歐陽兩個字。
自從歐陽那天被紀委帶走,這個手機就關了機。過了半個多月,如今卻突然開機了。此刻是誰在用?發這條簡訊又是什麼內容?
任劍愣了一瞬,突然像瘋了一樣抓起手機來,點開了那條資訊:
任劍,對不起!
請你相信我,背叛你不是我的本意。雖然我有我的苦衷,但無論什麼藉口,都無法掩蓋這個無情的事實。我恨姓文的,但更恨自己,所以我決定用生命來洗刷自己的恥辱。
你一定要好好活著,好好把菲菲養大,叫她千萬不要學我。
如果下輩子再遇上你,我一定好好做你的妻子,絕不負你。
有些事情,我永遠都不想讓你知道。我不能原諒自己,但卻希望你能原諒我!
任劍看完這條資訊,臉色刷地一下就變得慘白。他當即回撥過去,卻發現歐陽子青已經關機。
任劍再也不敢猶豫,趕緊跳了起來撒腿就跑。蕭雪見狀大吃一驚,一時間竟不知所措。便連聲喊著任劍,任劍!但任劍卻連頭也沒回就跑出咖啡廳,直接衝向門外。等蕭雪匆匆追出門來,遠遠只見任劍開著車一馳而過,根本就沒作任何停留,把她獨自扔在了那裡。
任劍急急忙忙趕回家裡,進門便看見客廳茶几上,放著一張紙條,趕緊拿起來一看,正是歐陽手跡。
任劍:還要說聲對不起!
臨走本不該再給你添麻煩,但我實在無處可去。我害怕再度進入公眾視線,害怕身後都不得安寧。雖然我沒臉回家,但還是非常留戀這個家。別怨我。讓我悄悄走,不要驚動任何人。
我欠你很多,如果有來世,就讓我用所有的一切來報答你吧!
任劍大驚,環顧四周雖然未見異常,但直覺卻告訴他,這屋子裡已經發生了大事。任劍一急轉身就衝上樓去,發現臥室裡亮著燈,但衛生間房門緊閉,使勁推了一把卻沒推開。
任劍情急之下抬腿猛地就是一腳,直接踹碎了衛生間門上的毛玻璃。衝進去一看,只見歐陽子青和衣躺在浴缸裡。
浴缸裡滿是濃稠的鮮血,滿屋子血腥味刺鼻,讓人直想嘔吐。但那一瞬間,任劍忘了一切,大叫一聲歐陽便撲了過去。這才發現歐陽右手拿著鋒利的刀片,左腕上有一道很深的傷口,鮮血仍在汩汩往外流淌。任劍趕緊一把摁住歐陽傷口,將她從浴缸裡硬拽了出來。本想將她抱到床上去,奈何自己力氣不夠,只好一手摁住歐陽腕上傷口,連抱帶拖勉強將她弄出衛生間,然後就用手機撥了急救中心。
十多分鐘之後,急救中心的大夫趕到現場。這時候任劍也幾乎堅持不住,感覺自己馬上就要暈倒。大夫一探歐陽鼻息,竟然還有很微弱的呼吸,便當場做了緊急處置,然後才將歐陽弄上救護車送往醫院進行救治。而這時候,任劍感覺自己也虛脫了。
任劍身體雖然勞累到了極點,但腦子卻十分清醒,當大夫問歐陽姓名的時候,他隨口就報了任愛青這個假名。要說任劍聰明的確並非妄言,他知道歐陽忌諱什麼。就因為他做了這件小事,歐陽子青才能平靜地在醫院裡得到救治,而沒有受到任何干擾。
歐陽子青一進醫院,立即就被送進手術室搶救。醫生爭分奪秒,終於妙手回春,堪堪將歐陽救活。幾個小時之後歐陽血壓開始穩定,然後又漸漸回升,生命體徵終於穩定下來。
後來大夫告訴任劍說,他幾乎是從死神手裡,愣把歐陽子青搶了回來。如果再晚兩三分鐘,歐陽子青也許就此香消玉殞。
任劍聽罷,不禁渾身直冒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