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說你當然不知道,你師孃雖然是好女人,可好女人也有不講道理的時候。你知道她說什麼?
任劍聽了這話心裡就很好奇,心想高明難道有什麼把柄在陳小薇手裡嗎?想都沒想就問,師孃說什麼了?
高明說她說,我要不離她就起訴,要把蘇菡也扯進這官司裡來!
任劍說,這事怎麼又跟蘇菡扯上關係了?
高明苦笑著,就把那條匿名簡訊的事說了。任劍聽了心裡就有些驚訝,沒想到這事背後還弄得這麼複雜。但問題是那條簡訊又會是誰發的呢?那個人這樣做的目的又是什麼?
任劍默默地想了一瞬,卻沒任何頭緒。在他的記憶中,高明這老滑頭好像並沒有得罪過誰,也沒有明顯的冤家對頭。
任劍便問高明,說師父,那你認為是誰發的這條簡訊?
高明卻那搖搖頭,說現在事情已經這樣了,再去找那個人有什麼意思?即使查出來是誰又有什麼用?
還有一句話高明卻沒說出口,其實最根本的問題並不在這條簡訊,而在於這之前和之後所發生那些事。說穿了,這條簡訊也只不過是火藥桶上那根引線。
任劍仔細觀察高明,發現他雖然說話多了,但條理卻仍然很清晰,顯然並沒有糊塗。心裡想這樣不行,如果高明不醉,後面顯然就沒法繼續誘供。見高明杯中只剩少許殘酒,便又趕緊給他斟滿。
高明端起杯子又喝了一大口,突然就感覺胃裡開始翻騰起來,頭也隱隱地有點兒疼痛。兩三年沒沾酒,猛一下喝這麼多,感覺上自然就有些難以適應。
高明趕緊捂住杯子,又輕輕晃了晃腦袋,然後就說我不能喝了。真不行了,沒想到才喝這麼點兒就受不了了。
任劍看了看剩下那半瓶茅臺,點了點頭說好吧,咱們就瓶裡這些喝完拉倒,那瓶五糧液我就不開了。
高明乾脆連杯子都推到一邊,說不行,再喝肯定就回不了家了。
任劍趕緊說好好好,師父聽你的,你說喝就喝,說不喝就不喝。
高明說好吧,那就都別喝了。又指指酒瓶和酒杯,說把這些玩意都拿開,咱們就好好說說話吧。
任劍依他所言把酒都拿到旁邊桌上去了,然後又問高明,說師父,剛才你說師孃要跟你打官司,那你怎麼想的?
高明搖搖頭,說我沒怎麼想,所以我答應離婚。我不想把蘇菡牽連進來,因為她本來跟這事也沒有任何關係。
任劍點了點頭,想了想又說,師父我想你離婚這事,原因絕不會那麼簡單。恐怕除了蘇菡,應該還有別的因素吧?
高明本不想多談自己這事,可是在酒精作用之下,大腦對嘴的控制力度明顯減弱,竟又把與陳小薇以及老丈人的衝突也抖了出來。
聽了高明這些話,任劍也總算明白了他的難處和苦衷。只可惜清官難斷家務事,遇上這種事,任是誰也幫不上忙。
還沒等任劍把高明這事想明白,高明卻已經轉移了話題,說好了好了,我的事就聊到這兒,現在說說你的事吧。
任劍說我的事?我什麼事?
高明抬腿便在桌子下面踹了任劍一腳,說賤人你就裝吧!那我問你,歐陽那邊有訊息嗎?
高明一提起這個話頭,任劍臉色當即也就暗淡下來,沉默了好一會兒,張了張口卻欲言又止。
高明看他神色不對,便又追問,說你不是一直說有事要告訴我嗎?現在正好有的是時間,你說吧我聽著。
任劍本來並沒有打算現在就把歐陽的事告訴高明,但他此刻的狀況,多多少少也和高明有些類似,腦子裡分明還沒有考慮好的事,嘴裡卻已經不受控制地說了出來。
任劍說我的確有件事想告訴你,但師父,你必須保證不許罵我。
高明聽了這話心裡不禁一動,說罵不罵你,那得看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