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雪說沒有,大四的課本來就不多,我這專業更少,主要是搞社會調查和寫論文。
任劍說那好你趕緊出來,在大門口等我。打完電話之後,任劍想了想,便又關掉了手機。
大約半小時之後,任劍打車到了陽大門口,老遠就看見蕭雪站在那裡東張西望。
任劍讓師傅開到蕭雪身邊停下,便開啟車門叫蕭雪上車。蕭雪回頭一看任劍竟是坐出租過來,再一看他模樣,當即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任劍這些天沒日沒夜地熬,不僅吃不好睡不好,也完全忽視了自己的形象。頭髮早已亂得沒型,鬍子沒刮,胡茬也長得老長,他似乎覺得連內衣也已經好幾天沒換過。
任劍看蕭雪臉色瞬間變化如此之大,生怕她說出什麼話來讓人尷尬,趕緊比劃手勢讓她噤聲。
蕭雪明白過來就沒說話,笑了笑就上了車。她雖然明顯感覺任劍情緒不對,卻什麼也沒問,只是默默地坐到他身邊。
任劍讓出租直接去了迎賓飯店,下車後帶著蕭雪就上了樓。
一進了房間任劍就順手帶上了門,仍然一聲不吭,伸手直接抱住蕭雪,沒等她反應過來,又是一陣疾風暴雨式的狂吻,直到把蕭雪吻得喘不過氣來,才放開了她。
蕭雪好不容易緩過勁來,才輕輕地問一句,說任哥,你怎麼把自己弄成了這副模樣?我都差點認不出你了。
任劍搖搖頭卻一聲不吭,什麼也不願說。
這些日子任劍算是深刻體會了什麼叫做身心交悴。
自從在海華門口撞上歐陽,任劍就開始忙碌。他確實太辛苦,也太累了。先是設計抓姦,抓完奸之後反腐,反完腐還要考慮如何收拾後面的爛攤子,如何應付家裡和報社那一大堆讓人頭疼的事。
無論任劍神經多粗多大條,也終於有了吃不下睡不著的時候,便飽嘗了寢食難安的滋味。
任劍愣了一瞬,突然起身去了衛生間。待他洗完澡出來,卻見蕭雪依然傻傻地坐在沙發上發呆。
任劍慢慢走過去在蕭雪身邊坐下,輕輕地撫著她的頭髮,說小雪,你也趕緊去洗洗吧。
蕭雪搖搖頭,說任哥,你到底怎麼了?
任劍說別問了,叫你去你就去吧!
小雪猶豫了一瞬,起身向衛生間走去,但沒走兩步又停下來,毅然轉身回到任劍身邊坐下。任劍正想說話,蕭雪卻一把捂住他的嘴,毅然決然地說任哥,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我現在不想這樣。
任劍驚訝地看著蕭雪,那目光彷彿就像在看一個陌生人。在他的記憶中,蕭雪從來都無條件順從,沒有拒絕過他的任何要求。
蕭雪猶豫了一瞬,終於打破從不主動問他的慣例,又說任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能告訴我嗎?
任劍說我這會兒心裡很煩,你什麼都別問了。
蕭雪低下頭去,再也沒說什麼。兩個人沉默了一瞬,任劍突然起身,拉著蕭雪的手就想把她往臥室裡拖。
蕭雪不斷地搖頭,雖然無聲卻死命地抗拒著。任劍拉不動蕭雪,便轉過身來又去脫她的衣服,蕭雪仍然拼命地反抗。
就在任劍用力扯開蕭雪外衣那一瞬間,蕭雪卻突然放棄了抵抗,痴痴地凝望著任劍,說任哥,你真的想好了要這樣做嗎?
任劍聽了這話渾身一震,然後就住了手,只是呆呆地看著蕭雪,一時竟有些不知所措。
蕭雪眼睛裡淚光閃爍,卻強忍著沒哭。她用一種任劍從未見過的陌生眼光看著他,幽幽地說任哥,我知道你不是愛我,你現在只是需要發洩!既然你想發洩,你就來吧!
任劍彷彿如夢初醒一般,渾身僵硬,再也沒有動手。兩人四目相對,沉默了好一陣,任劍終於敗下陣來,便伸手輕輕攬過蕭雪,為她整理好衣服,然後默默地將她抱在懷裡。
蕭雪像只小貓似地縮在任劍懷裡,一動不動。半晌,才悄悄抹去眼角溢位的淚花,然後又伸手輕輕撫摸任劍的臉,動作極盡溫柔。
任劍垂著目光呆呆地看著懷中的蕭雪,腦子裡卻是一片空白,就像傻了一樣,自己似乎都不知道此刻在想些什麼。
蕭雪又柔柔地說,任哥,我不是不想跟你做,但我們真的不能這樣!我不想害你,也不想害我自己,更不想害歐陽姐。
任劍一聽歐陽兩字頓時發作,一把掀開蕭雪,厲聲說小雪你記住,以後不許再跟我提歐陽那個婊子!
蕭雪聞言先是非常震驚,但震驚過後慢慢緩過神來,心裡便開始翻騰,之前那個朦朦朧朧的期待漸漸就變得清晰起來。她當然不敢讓這種情緒流露出來,便傻傻地望著任劍,好半天都沒吭聲。
任劍愣了一瞬之後,又突然握住蕭雪的手,柔聲問她說,小雪,如果我離了婚,你願意嫁給我嗎?
蕭雪怔怔地望著任劍,似乎不敢相信他的話。過了好一會兒,才問他說,任哥,你是認真的嗎?你不是騙人的吧?
任劍沒說話,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蕭雪激動不已,猛地一下又撲到任劍身上,緊緊地抱住他,眼淚又開始悄悄地流淌。
蕭雪想如果任劍此刻再要她的話,她一定心甘情願地順從他,迎合他。但令她失望的是,任劍卻似乎再也沒有慾望,所以根本就沒碰她,只是瞪著眼睛愣愣地望著天花板,自顧自地想著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