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晌午時分,魂窟洞外,昨夜的血流成河已經將原本金黃色地沙礫染成了血紅色,在烈日的直射下顯得觸目驚心,昭顯著昨夜慘烈的血妄之災。
皇甫傾嵐站在原地,將手背在了身後,凝思著聽著屬下的來報。
“啟稟聖主,昨夜我蒼雷派一共有一百三十一人死於敵手!還望聖主明鑑!”來報的弟子語氣激動而顫抖,這一百三十一人中不乏他的至交,就這麼的,在一夜死去了。
皇甫傾嵐背於身後的手不由得攢緊了一番,雙眉間一陣怒意,緩緩地說道:“聽命,昨夜這幾人屠我蒼雷派弟子過百,罪行昭昭,遇之殺之,無需稟報。”
既然凌淵與趙合歡已經跌下機關重重的死洞,而莫天又已經按照她的計劃進入了洞內,那便沒有什麼好顧慮的了。這花魂必須復活成功,否則莫天便是死。而這幾人,顯然會是她的阻礙,正好藉著弟子們的憤怒,借刀殺人,少一個,是一個。
“是!”
待前來稟報的弟子退下後,皇甫傾嵐正欲進洞一窺洞內情形之時,卻又聽得另一弟子慌張來報!
“稟報聖主!死洞內血跡斑斑,千百支箭羽已落地殆盡,但,卻不見了那兩人的身影!另外……內洞裡的莫公子,也一併消失不見了……”
來人氣喘吁吁地稟報著這一訊息,引得皇甫傾嵐震驚憤怒不已:“什麼!?你可是看清楚了?都不見了嗎?!怎麼可能!”
那弟子見皇甫傾嵐震怒,只得硬著頭皮說道:“確實是不見了……還望聖主明鑑!”
皇甫傾嵐一把推開了來報的那弟子,直往內洞處衝去,她要親自看個明白!
可是當她看到空空如也的兩個洞室之時,她才恍惚而失神地怔在了原地,失魂落魄地說著:“不可能……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此時,在皇甫傾嵐的身後,魂窟洞的門口,從蒼天的大樹下,飄然落下了紅捻的身影,輕盈至極。
而當那弟子看到紅捻之時,已經被紅捻一鞭勒緊了脖子,不出一會兒,便斷了氣,歸了西。
“誰!”皇甫傾嵐立刻飛出了洞內,一記玉帶便朝著紅捻抽來。
紅捻早就意識到皇甫傾嵐會有此招,抽身便飛退至了十米之外,一邊笑著說道:“仙女姐姐不忙打自己人,紅捻此番前來是給姐姐送禮物的。”
皇甫傾嵐聽聞此言,有些狐疑地看向了紅捻一眼,冷漠地說道:“你找我有何事?”
紅捻見皇甫傾嵐對她的戒備心很重,輕笑了一聲,才亮出了崑崙鏡,在手中來回晃了晃略帶得意的神色說道:“仙女姐姐可知道此物是什麼嗎?”
皇甫傾嵐乃是一代門派聖主,像崑崙鏡這種天下人追逐的上古神器豈有不知道的道理?
她的眼眸裡閃過了一絲耀眼的光芒後,又看了一眼紅捻,這才狐疑地問道:“你是什麼人?為何有這崑崙鏡?”
紅捻見皇甫傾嵐對她手中之物有了興趣,便藉機說道:“我是玉女峰座下弟子紅捻,仙女姐姐不記得我的名號和來歷也沒有關係。至於這崑崙鏡,姐姐也不需要知道我從何得來。如今我便把這崑崙鏡送與姐姐,且盼能助姐姐一臂之力,使得花魂之魄早日能復活姐姐所要復活之人。”
皇甫傾嵐看了一眼紅捻,並未急著去接過崑崙鏡,而是冷冷道到:“你拿出這崑崙鏡贈與我,必定是有事相商,說吧,什麼事?”
紅捻見皇甫傾嵐如此直截了當,輕輕笑了一下說道:“仙女姐姐果然是女中豪傑,快人快語。不瞞姐姐說,我家師尊是想復活那冰床榻的女子,因為那女子是我派的戰神。而你所做的,恰好和我們所期望的結果一致。”
“原來是想借我的手來興復玉女峰。這理由倒也說的過去。這見面禮,委實也對花魂復活有所幫助,不如我便收了它。”皇甫傾嵐見紅捻所說大略是真的,便也放下了戒備之心,接過了紅捻所拿來的崑崙鏡。
思忖了片刻,皇甫傾嵐又道到:“你與趙合歡等人相識?”
紅捻愣了一下不知皇甫傾嵐為何問起這個,但也照實回答了一句:“是。但,不完全算是朋友。”
皇甫傾嵐嘴角泛出了一絲冷冷的笑意,心知肚明地說道:“既然如此,我還有件事要託付於姑娘,不知姑娘可否答應?”
紅捻自是不敢得罪這位尊神,立馬回道:“仙女姐姐不妨示下。”
“幫我偷取凌淵身上的星斗盤。”
皇甫傾嵐微微莞爾一笑,盯向了紅捻,如春風拂面,卻又寒冷刺骨無比。
紅捻猶豫了片刻,回答道:“凌淵修為甚高,恐怕我不是那麼容易得手,要辜負仙女姐姐的厚愛了。”
“無妨。事在人為。不是嗎?而且,他現在必定身受重傷。正是下手的好機會。莫非,你並不是真的願意幫我?”皇甫傾嵐鳳眼一挑,眼神直勾勾地看向了紅捻。
紅捻心中一陣慌亂,急忙之中只好應了下來說道:“一切全聽仙女姐姐安排。”
“如此甚好。待到凝香復活歸來,定幫你派完成興復大業。這點,你大可放心。我留她,並無用。”皇甫傾嵐輕描淡寫地說著,算是給紅捻一顆定心丸吃下。
“多謝仙女姐姐成全。”紅捻的手心已經全是細細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