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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漠的另一端,齊楚杳之等人也正在打坐閉目養神,等待趙合歡和白肅簫的凱旋歸來。
芷旋不放心地總是在翹首以盼,她的心裡總是在七上八下的,她總覺得要出什麼大事。
司徒命則安心地睡了個舒舒服服,他心裡跟明鏡兒似的,有莫天在,只要他願意救,哪裡有擺不平的事兒?
顯然是多操心了。
就在司徒命認為不可能出什麼事兒的時候,剛入睡的他突然聽到了幾聲兵器劃過地面沙礫的聲響,再側耳傾聽之時竟已發覺來人不下百人!
他猛地睜開眼,竟發覺敵人已近在眼前!
而身在最前方的芷旋早已發覺大喊了起來:“有殺手!”,還未等她話音落下,司徒命便一把搶過了她的腰身,用力地將其護在了身後,低沉而緊張地說道:“小心。”
芷旋用力地點頭,抽出了身上一直佩戴的飄雪玉帶,也同時護在了身前,她雖內力全無,但是招式路數還是記得的,暫且也能應付一兩個敵人,不至於拖了司徒命的後退。
只感受到一陣衣袂掀起了一陣旋風,一道白色的劍虹閃過,齊刷刷地便倒下了一圈的來犯的敵人!
齊楚從空中飄然而落,依然輕功了得劍術了得,但,紅捻顯然看到了他嘴角的抽搐和隱忍的痛楚。
顯然,齊楚在魂窟洞所受的傷並不輕。
眼見敵人越來越多,紅捻暗罵一聲“晦氣!”,只得騰空借力而起,一記重鞭揮打向了敵人,只聽得一聲聲慘叫,應聲而倒下了大片,皆捂著痛處痛苦不堪。
杳之雖剛剛醒來,卻也意識到了情勢對他們很不利,強打起精神,凝神而默唸咒語,突然一團藍色的精靈族獨有的火焰從她指尖脫韁而出,直直地打在了一排敵人的胸口之處!
一陣被火焰燒傷的慘絕人寰的哭叫之聲後,杳之的額間之上已經滲出了豆大的汗珠,蒼白如紙的面龐之上已經沒有了一絲的血色。
她知道自己撐不了多久了,剛才那一團火焰乃是拼命而出!她的目光絕望地望向了遠方,她多麼希望,在此時,她的白大哥能儘快地前來解圍,一如那日在大牢內,不顧一切的姿態!
隨著這聲慘厲的哭叫之後,不遠之處飄來了百花的香味,清晰而凌厲地有皇甫傾嵐的聲音在空中傳來:“多年不在派中,果然這些弟子們疏於練習了,看來,回去要好好訓訓派規了。”
隨之,一道玉帶隨著淡紫色裙襬的翩然而落竟狠狠地打在了杳之的背脊之上,頓時杳之哼了一聲,便癱軟了在了地上!
齊楚見杳之被打,心知皇甫傾嵐來者不善,雖知自己有傷在身定不能及皇甫傾嵐依然以前輩的身份將劍擋在了皇甫傾嵐面前,並且喝道:“皇甫傾嵐,不要欺人太甚!”
“哦?齊楚前輩此言差矣,自古成王敗寇,我有何欺人太甚之行為?”皇甫傾嵐莞爾一笑,卻如同呆了毒藥的罌粟花,狠辣地又一記玉帶鞭撻向了齊楚的寶劍!
只見寶劍與玉帶撞擊之時火光四濺,齊楚的寶劍發出了痛苦的殘吟之聲後,“哐當——”一聲被反插向了沙礫之中,入土三分,久顫不已!
齊楚也同時發出了痛苦地呻吟之聲,捂住了丹田之處,一口淤血順嘴角而低落在了沙礫裡,將金黃色的沙礫生生地染成了黑。
眼看皇甫傾嵐居高臨下要狠狠地對齊楚甩出第二鞭之時,芷旋憤怒不已大喝道:“哪裡來的狠辣娘們兒!居心叵測!”,同時手中的玉帶已經奮不顧身地甩向了皇甫傾嵐!
司徒命心知自家老婆毫無內力可言,空有招數根本不是皇甫傾嵐的對手,只得硬著頭皮而上,隔空將自己的內力傳給了皇甫傾嵐。
皇甫傾嵐見芷旋招數奇妙無比,本還有些忌憚,一見司徒命續力給其,心中便知曉芷旋空有招數而已,輕鬆地便將一記玉帶抽打在了芷旋的胸口,同時撤離將另一鞭狠狠地落在了司徒命的肩上!
痛苦的兩人應聲落地,危難之餘,司徒命仍然將自己墊在芷旋的身下,自己只是哼了一聲。
在一旁一直忙著應付外圍的敵人的紅捻見勢不妙,心生撤退之意,拼死一記記狠鞭落在了蒼雷派弟子們的身上,飛踏過一個個肩膀,欲逃之夭夭。
絕殺見紅捻欲脫身而去,本想縱身而上,將之擒回,卻被皇甫傾嵐輕聲命令道:“絕殺,不必追了。總得要有一個能通風報信的,是不是?”
“是。”絕殺頷首以默,撤回了身法,轉身望向了在沙礫中已經毫無戰鬥力的幾人,低聲請示道:“主人,這幾個人該殺還是該留?”
“不必匆忙。暫且將這幾人留著,押回魂窟洞,我倒要看看,這幾人的分量,夠不夠我看一出好戲。”皇甫傾嵐莞爾一笑,便乘風飛踏而去,只留下了一陣百花香。
“臭婆娘!你不得好死!”芷旋毫無顧忌,破口便大罵道。
“掌嘴。”
遠處的空中飄來了皇甫傾嵐的清脆之音。
“啪——”一陣清脆的掌聲落在了芷旋的臉頰之上,隨後是絕殺淡漠無情的命令聲:“押走。”
“是!”
殘陽如血,月色迷茫,身處囫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