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她剛到大漠時看到的那些個無名的屍首,能有個合理的解釋了。
果不其然,尊主的臉色顯得稍顯慌張些,而副尊主,則有些小人得志般在一旁輕鬆跪下。
“聖主差人尋我二人前來,不知所為何事?”石驚染果然是隻老狐狸,見雷破天不開口,索性便在皇甫傾嵐面前搶先捅破這層紙。
“啊。兩位尊主這都已經來了?賜座賜座!”皇甫傾嵐彷彿沒有聽見石驚染的話一般,吩咐著兩邊的侍女加座。
雷破天自知事情已經敗露,哪裡還敢坐,忙連連磕了好幾個響頭以示誠心,繼而才抬起頭看向了皇甫傾嵐誠懇地說道:“聖主還是有話便問吧。我跪著就好。”
皇甫傾嵐見雷破天也頗為識相,便也不再多逢迎,開門見山地問道:“尊主可是知道那被劫女子的來歷?”
“聖主!屬下略知一二。”石驚染就怕不能落井下石,急忙地邀功道。
“副尊主,本聖主並沒有問你話。”
皇甫傾嵐側目瞥了一眼石驚染,意思讓他閉嘴。
石驚染頗為識趣地閉上了嘴,安靜地跪在了一旁,察言觀色。
“那名女子乃是精靈國公主,她的血據說可以啟動花之魂魄。所以屬下便設法將之擒來,以此來振興光大我蒼雷派。若有不妥之處,還望聖主責罰。”雷破天深深鞠躬,以示所言句句不假。
“哦?她的血竟然可以啟動花之魂魄?此乃何人告知?”皇甫傾嵐的柳眉稍稍鎖了鎖——直覺告訴她,這裡面似乎有著怎樣的聯絡。
雷破天見皇甫傾嵐並無要立即怪罪的意思,便又如實道到:“此乃大巫師告知。他告知屬下只要拿到精靈國後裔的血便可以啟動花之魂魄,並且告知了屬下此女子的行蹤。屬下這才能順利地將她擒回。”
“哦?又是他?”皇甫傾嵐的臉色有點陰沉了下來,她緩緩地問道:“那我先前來大漠看見的那些個無名的屍體又是怎麼回事?”
“無名屍體?屬下實在不知。屬下只負責將此女子的血取出,送到魂窟洞,其他的,大巫師說怕有濁氣,恐會影響到花之魂魄的啟動,便不再讓我靠近。”
雷破天說的真切,不像半點隱瞞的樣子,一旁的石驚染神色卻開始有些慌張的不對勁。
“看來副尊主似乎知道這屍體是怎麼回事?”皇甫傾嵐瞥到了石驚染的神色,臉色又沉了幾分,銳利的眼神掃向了石驚染。
皇甫傾嵐一向不待見草菅人命的做法,如果這件事真的是自己的屬下所為,只怕這罰下來,不輕。
“聖主……聖主明鑑!這也是那個大巫師告訴屬下的!說什麼只要拿到崑崙鏡,配合以人血陽氣相呼應,便能催使花魂之魄啟動!屬下實在是別無他法,只得將部分死囚取血以養之啊!”
石驚染本想借著這花魂之魄反登上尊主之位,不料現在看來,卻是偷雞不成蝕把米,慌亂之餘,在地上磕了無數個響頭,再抬起之時,已是血痕累累。
“求聖主明鑑!求聖主開恩!”
皇甫傾嵐厭惡地看了石驚染一眼,疾言厲色地說道:“雖是死囚,但並未到命喪之期,你如此草菅人命,如何能擔當副尊主一職?來人,即日起,革去石驚染副尊主之位,流放蠻荒之地,永不得踏入蒼雷派一步!”
“遵命!”
“聖主!你不能這樣!我是被冤枉的!聖主!我是被陷害的!聖主!聖主!”
石驚染欲前去拉住皇甫傾嵐的腳求情,卻被絕殺一腳狠狠踢開,當場便去了半條命,被拖走流放去了。
“現在,尊主是不是該跟我講講這個大巫師,還跟你講了什麼?恩?”
皇甫傾嵐的臉色不再拈花微笑,顯然,她已經意識到了,這裡面,有破綻,或者,可以說,是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