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李三欲問個明白之時,在司徒命身後突然乍現了一道懸浮的半透明的門!
黑紗遮面男子陡然將手中酒杯“砰——”的一聲擲向了桌面,酒濺灑了一桌!
那懸浮的門中急速地伸出了一隻乾枯如柴的手,黑色蛇紋木杖先行而出!
男子早已抄起桌邊利劍,飛身而至!劍已出鞘!
黑色衣袍鑽縫而出,佝僂背影如蛇盤旋出現!乾枯的手已然伸向了司徒命手中的崑崙鏡!
眼看就要他的手就要接近崑崙鏡之時,面紗男子的劍凌厲而至,生生逼退了大巫師的手臂!順勢輕輕一帶,男子將司徒命拂至了自己的身後,以劍逼喉!
懸浮透明之門“啪——”的一聲消失不見!大巫師踉蹌了一下,才站穩了身形。
“齊楚,你好謀算,竟然在此地守著!”大巫師的目光中透著殺氣,抹去了手背上的一絲劍傷,冷笑著看著這位黑紗遮面男子。
“不錯。不如此,怎能遇到神出鬼沒的天階巫師淡竹您?”齊楚一隻頎長的手揭開了面紗,露在三人面前的是一氣宇軒昂的劍客模樣,眉宇間的英氣逼人而出。
“你這是鐵了心與我作對!齊楚,十年前你便是這樣,如今,你仍然還是這般狂妄!”大巫師乾枯的手臂上已然青筋暴起。
齊楚的目光深深地看了大巫師一眼,輕嘆了一口氣,緩緩開口道:“淡竹,我並非與你作對。只是,為了凝香,你這麼做,不僅是她不願意看到的,更是會塗炭生靈的。狂妄不自知的,如今卻不是我。而是你,過於執著。”
“少廢話。你今天是一定不準備讓我取這崑崙鏡了是不是!”大巫師的蛇紋木杖也指向著齊楚,已然有血紅色的光芒在血珠中隱隱若現。
齊楚皺了皺,說道:“淡竹,回頭吧。她已經死了。”
“你放屁!她沒有!你不配擁有她的愛!你這個懦夫!”大巫師激動之下蛇紋木杖之中血紅色的光芒大作,像劍陣一般齊齊划來!
“小心!”齊楚警告著司徒命等人後退,同時手中的玉劍橫擋於紅光之前,如瀑般形成了白色的屏障,紅光似被分流而出,漸漸變弱變淡!
淡竹的臉色有些蒼白,他雖知道齊楚修為甚高,卻不知他歸隱這十年,仍潛心修煉,竟已是在他之上的境界!
“破。”
齊楚的衣袂輕飄,白光驟然變強,紅光瞬間消散,霎時間整個酒樓被照得晝夜難分!
劍已歸鞘,白光收斂於鞘身之中,周圍恢復了往常的色調。
此時,大巫師淡竹的左手已經捂向了胸口,面露痛苦之色,握著蛇紋木杖的手,低垂而下。
“齊楚,今日的帳,記上一筆。新賬舊賬,必定來日跟你一併清算!”
說罷,淡竹便倉促地遁空消失在屋內。
齊楚望著他消失的地方,深嘆了一口氣,眼裡,落滿了惋惜。
“多謝前輩出手相救!司徒命感激不盡!”
司徒命叩首以拜。
“芷旋多謝前輩行俠仗義!”
“李三在此!謝過!”
齊楚回過頭,淡淡而素雅地對三人一笑,緩緩說了一句:“不必謝我。二位義舉,齊某看在眼裡。此番,不過是順手之勞,不必掛齒。不過,這崑崙鏡,你們打算如何處置?”
李三忙磕頭道:“此物乃是神物,實不屬小人所有,願贈與高人。”
這崑崙鏡差點給李三帶來了殺生之禍,別說是神物,就算是給他金山銀山,怕他也是無命享受,他也是很清楚這點。再加上,司徒命與齊楚有恩於他,於情於理,這崑崙鏡他是不要的。
“我早已對這身外之物看得甚淡。我看這崑崙鏡與這位少俠似乎很是有緣,不如便隨了這緣分,給了這位救你命的恩公,可好?”
齊楚說話談吐間慢條斯理,透著一股遠離塵世之意,想必,這般超脫之人確實是不會在意這等俗物。
李三聽罷頻頻點頭,認為齊楚說的甚是有道理,而司徒命卻不以為然。
“我全族皆因這崑崙鏡而亡,只怕我得之,會睹物思人。鏡雖好,卻不是我所想要的。”
司徒命的話音剛落下,齊楚便敏銳地聽到酒樓屋頂之上有細微悉悉索索的聲響,竟不像是有人埋伏在其上,倒像是飛禽走類抓落瓦礫的動靜,還有利爪劃過屋面的刺耳劃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