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色的櫻花瓣零零落落盤旋舞動而下,灑落在曖昧溼熱的空氣中,帶著淡淡的芳香,摻雜著趙合歡少女的幽香,莫天狂熱不已。
趙合歡微微的顫抖,細滑的香肩,如蜜漿般的唇意,像上癮的藥,讓他無法自拔。
“合歡,我愛你。”莫天低下了頭,濃厚的呼吸溼拂在趙合歡地唇邊,閉上了眼,已淪陷。
趙合歡的心湖如同春風拂過一江水,平地起波瀾。
她將手輕輕地攬向了莫天的腰間,在他背後,十指相扣。
莫天正欲吻向趙合歡粉嫩的脖頸之時,突然,他警覺地聽到了不遠處一陣地動山搖的聲響,接著便是整個大殿開始劇烈地抖動了起來!
大殿頂上綻放的夜明珠,顫抖了幾下,便垂直地摔落在地,“譁擦!”碰撞到地面鋪陳的鋯石,摔了個四分五裂!
屋內,瞬間黯淡了幾分!
莫天皺了皺眉,感覺到了事情的不同尋常。
他來不及溫存和多加思考,便替她理了下肩帶,拉著趙合歡往殿外跑去!
剛出殿外,莫天和趙合歡便看到跪了一院子的家丁,虔誠得如同看見了神靈,不敢抬頭,一個個都在連連磕頭。
順著家丁跪拜的方向望去,趙合歡看到了不遠處崑崙山最高的山峰隱隱有搖搖欲墜之勢,山崩地裂般發出了劇烈的聲響,揚起了如霧瘴般的塵土。
眼看著山體開始傾斜而下,卻好在有白色的龍騰之氣抵死相托才避免了轟然倒塌,而這股強有力的氣流,竟然將微微傾斜的山體開始扶正,最終歸於原味,如霧瘴般的塵土轟然倒地,坍塌成飛煙無數。
然而,趙合歡卻看見在山峰四周繚繞著一股黑色的氣體,像一條醜陋而扭曲的黑蛇,吐著黑色的舌尖,似想方設法地要鑽進山體的裂縫裡,最終無功而返。
“龍脈峰動,天下變……”去取丹藥的司徒命和芷旋去而復返,看到此景,不由得呆愣在了原地,不可思議一般地喃喃自語。
跪倒在地的家丁們皆戰戰兢兢,彷彿大限將至一般虔誠地叩拜不已,祈求著上天的憐憫。
莫天緊皺著眉,虛弱而蒼白的臉上顯露著深沉的疑惑,那是什麼?龍氣?黑煙?
“司徒命,那……是什麼?”芷旋顯然也被這異象驚到了,嚥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拉著司徒命的袖口問著。
“我也不知道。別怕。有我在。”司徒命安慰著有些嚇到的芷旋,雖然這個女人平時天不怕地不怕的,但是,司徒命比誰都清楚,那只是她不願讓別人傷害到她的盔甲。
所以,他寧願做她的沙包,寧願被府中上下的僕人在背後議論著自己是個怕老婆的男人。
“司徒命!”聞訊而來的折柳攙扶著已經有些微微隆起小腹的木蘭,也神色有些匆忙地趕到了偏殿,預感到了不妙。
“二哥,好像龍脈峰……”司徒命欲言又止。
“爺爺過世才第三天,龍脈峰便出現了異動,想必是和殺害爺爺的人有關。”折柳不無道理地推測著。
司徒命點了點頭,隨即又陷入了沉思。
到底是什麼,讓爺爺招來了殺生之禍?而又是什麼人,可以在折府的眼皮底下,不著痕跡地做了此事?目的,何在?
“什麼?老莊主……?”莫天聽之驚訝萬分,怎麼才離開折家沒多久,再回來,便聽到了如此噩耗?
“爺爺他……在你們離開後的第一天晚上,也就是我們成婚之夜,便悄然無息地過世了……全身沒有任何受傷的痕跡……但是卻睜大著眼睛……似看見了什麼驚恐之物……不能瞑目……”木蘭雖與老莊主交集不深,卻著實喜歡這個和藹又溫和的老人,他的故去,也讓她很是難受。
“老莊主並不是自然病故?”莫天的臉色沉了沉。
司徒命搖了搖頭,痛苦地說道:“一定是有人趁爺爺不備將他殺害了。而我們,卻無能地不知道這人到底是誰!?”
“司徒命,這怨不得你,不要自責了。”趙合歡早就知曉折家戒備森嚴了,只怕是也蒐羅了好幾日,卻始終不得要領。
也難怪,既然有心為之,哪裡會留下痕跡,再讓人去追尋?
就在大家陷入悲痛和沉默之時,有一家僕氣喘吁吁地邊跑邊喊著:“不好了!不好了!老莊主的龍杖不見了!老莊主的龍杖不見了!”
折柳目露兇光,一把扯住了來人的領口,怒目問道:“你說什麼?!”
那人哆哆嗦嗦著腿和手,帶著哭腔語無倫次地說道:“小的奉命給老莊主整理遺物,打算將遺物明兒跟老莊主一起下葬,明明看見那龍杖就在小的手邊上,小的一轉身再看時,卻不見了蹤影!”
“此話當真?”司徒命也感覺到了不尋常,逼問著家僕。
“千真萬確啊少主!小的不敢撒一句謊言!”家僕的腿都快抖得不成形狀,勒緊的衣領卡得他臉通紅。
“什麼時候的事?”折柳忽然想到了什麼,又激動地勒緊了家僕的衣領。
眼看家僕的腳都快要掂不到地,艱難地透著一口氣說道:“就是一盞茶的時間,剛剛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