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和陽掐訣施法,連**血,催動那三千六百枚骷髏環身飛繞,將魔音稍稍盪開,旋即撲向沙神童子。
沙神童子冷笑中帶著些許得意,咬破指尖,將精血迎著骷髏彈去,正中王長子的額頭,使得王長子精神為之一鬆:“你不是跟尚小兒有仇麼?我助你脫困如何?”
王長子大喜:“多謝神主救我!我願意為神主赴湯蹈火……”
沙神童子左手掐訣,不斷彈出精血,打在骷髏身上:“你們都是被尚小兒虐殺,永生永世,為奴為僕,不得超生……聽我號令,助你們超脫……”
群骷髏歡呼雀躍,簇擁向沙神童子,順著他手指所向,魚貫投入到他腰間的葫蘆裡。
尚和陽失了骷髏,又急又怒,竟然遭受反噬,連嘔鮮血,右手扶著三陽車,猙獰道:“沙神小兒,我必殺你!”
他把問心塔放在車牆上,用手抓住肩膀,用力一撕,扯下一塊肉來,血淋淋地投入到塔裡面,他從左肩順著左臂向下,共撕了九塊,給每層塔裡都投了一塊,裡面的魔燈如澆了烈油般,劇烈燃燒。
沙神童子在天上揹負雙手看他自虐:“你還有什麼手段,儘管使出來!不過我勸你,你已經受了魔法反噬,又被我乘虛而入,中了裂魂大法,再不皈依,待會不用我動手,你這些年所積累下的怨念怨氣就會發火自焚,到那時你便自取滅亡了!”
黑色的魔炎籠罩之下,映著跳動的魔火,尚和陽臉上忽然露出一絲奸計得逞的詭笑,隨著這抹冷笑,他臉上的皮肉迅速化作飛灰,周身上下,面板肌肉,然後是五臟六腑,果真如自焚一般,還是從內向外,全部化灰飛去,轉眼間變成了一具白骨骷髏。
這骷髏迅速長高,身材長大,周身黑氣繚繞,凝成一副法袍。
他伸手自口中抽出一柄白骨寶劍,左手自肋骨裡面取出一面小幡,輕輕一晃,漲到三丈多長,揚天向沙神童子道:“沙神小兒,你看我是誰!”
沙神童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你是昔年白骨的……”
不等他把話說完,他腰間的葫蘆驟然破裂,三千餘枚骷髏挾裹著魔砂血焰蜂擁而出,瞬間將沙神童子淹沒。
沙神童子反應也是極快,雖然身體元神都被魔法釘住,仍然遁出第二元神與金刀合二為一即使逃走,飛到空中,招攏火雲神砂護身,回頭再看時,自己的身體和元神已經被骷髏啃咬吸食乾淨,尚和陽又在骷髏魔火之中現身。
沙神童子畢竟也是修煉多年的老魔,這回才終於明白過來,他用手指著尚和陽:“你你你……你竟然把自己修成了神魔!”
尚和陽冷冷地說:“不錯!這三千六百枚骷髏裡面,就有我自己的腦袋!我,也是他們中的一員,你們都以為王長子是其中的首腦,卻不知,我自己才是這些魔頭的首腦!”
“怎麼可能?”沙神童子彷彿聽到了天下最大的謊話,“把自己煉成神魔……且不說其中煉魂之苦非常人能夠忍受,你……你是怎麼仍然保持理智的?你不應該像那些魔頭一樣,成了全憑本能行事,怨恨嗜殺的怪物……”
尚和陽嗤笑:“我隨哥哥修行魔門正宗,便是將我自己修成魔神之法,我便是魔,魔便是我。修煉血神經者,昔如鄧隱,要把自己周身面板生生剝去,才能修證血神法身,我雖然不練血神經,但道亦相同,將自己練成白骨神魔,日後成就魔神期間大道非你這等旁門左道所能理解。至於煉魂之苦?我早在六百年前便受過了,也不算什麼。”
沙神童子直覺的心底發涼,此時他方知自己實在是小瞧了這個後生晚輩……他不敢再呆,將元神與金刀合化成一道金光,就要穿空而走。
忽然頭頂上方落下一座黃金寶塔,九層門戶裡面火光熊熊。
“不!”沙神童子拼命調轉方向想要逃走,卻被寶塔所發神光鎖住,如游魚一般被強行吸入塔內,任他在九層火光裡面亂飛亂竄,只是無法逃出門戶之外。
尚和陽將塔收回手裡,又把手一揮,將滿天的骷髏也收了,命令三陽車上的白骨神君:“你在此繼續變作我的模樣,指揮烈火旗滅殺來犯敵人!”
白骨神君拱手躬身:“謹遵主人法旨!”說畢身子開始縮小,白骨上面重新長出骨肉,又變作原來的模樣。
尚和陽已經化作一道火光直衝向光明頂,他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光明頂上已經出事了,大哥他們很有可能不是那三個女人的對手!
嚴媖姆跟辛如玉這兩個女人都有金仙的實力,大哥對付其中一個或許不會吃虧,同時對上兩個就敗多勝少,更何況還有個伽因賤尼。
至於陳玉鳳跟鄧八姑,在他眼中,雖然貴為左右使者,但都是師侄晚輩,在金仙級別的高手大戰中起不到什麼作用。如果按照事先的安排,會有紅蓮尊者對付伽因,火靈神君兩口自幫傅則陽對付兩大金仙,九烈跟赤屍也能機動相助。
但是方才聽沙神童子說,天山派竟然請出了洪都三老,那三個傢伙非同小可,三人合力或許還要超過一個金仙,洪水旗此刻肯定能夠已經被攻破了,自己非得趕過去支援不可,希望還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