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屍毗老人自請入教,傅則陽點頭說話,聲音朗朗,響徹天際:“我教下有左右光明二使,四大護教法王,唯有五行旗尚缺掌旗正使,如果道友不嫌棄的話,我已經為道友準備了厚土旗掌旗使之職,不知道友可願屈就呢?”
屍毗老人躬身參拜,行禮道:“屬下參見教主!”
傅則陽喚石生:“徒兒,屍毗道友已經是本教掌旗使之長,你還不快將那血蓮萼和十二神魔還給人家?”
不等石生說話,屍毗老人便道:“血蓮萼適才被石生師侄設法釘住,我不能收回,形同易主,那十二神魔想必和石生師侄有緣,又飲了他的身上精血,便是他的了,我便是臉皮再厚,也絕不好意思再取回應用,還請教主休要再提此事。”
傅則陽知道他不會再要,便點頭應下,隨後伸手一指,空中兩顆舍利,連同石生那顆,一併落向屍毗老人手裡:“此是尊勝禪師入涅以後留下來的舍利子,乃是老禪師幾世修佛所積修的定慧所化,蘊含無窮能量,回頭我把龍象般若經傳你,你可好生修持,再遇魔擾,起心動念之時,可唸誦尊勝法號,降服心魔。”
屍毗老人趕忙再次感謝,將舍利收了。
傅則陽一抬手,自他法座之下,無量金光迅速凝結成一條黃金大道,直從昊天鏡圓光裡面衍生出來,到達屍毗老人腳下,並憑空現出一隻金黃色的獨龍香輦車,通體如純金鑄就,又有一種朦朧粗糙的沙礫感,綻放出耀眼奇光。
屍毗老人飛身等車,那車十輪齊放光華,旋轉起來,噴湧出千條瑞靄,向空中飛去。
才過寶鏡玄光,厚土旗左使司太虛,右史東方皓分左右率領厚土旗下諸位練就神魔者,紛紛過來迎接,在車下拜見,然後簇擁著齊到光明神座之下,屍毗老人下車率眾拜見教主,再上車,同歸厚土旗陣所在之處。
厚土旗是五行旗之首,他歸位以後,尚和陽和嶽韞都在各自的三陽車、七香車上向屍毗老人遙遙施禮,屍毗老人還禮相應。
屍毗老人老人皈依之後,石生已經收了血蓮萼,正要飛回,被一道紫焰搶在頭裡。
鳩盤婆站在圓光之下,持鳩杖問道:“老婆子的九環山廢了,辛苦近千年建立的八大地獄也被正教毀了,如今成了遊魂野鬼,又有一群殺不死的小兔崽誓要殺我,我也願意加入光明神教,不知教主可願意答應麼?我也不敢妄想做什麼掌旗使,只一散人足矣。”
傅則陽笑道:“我早知鳩盤道友亦是我輩中人,自有北方洪水旗掌旗使相托!”
他將手一揮,金道上升起一輛漆黑如墨的五華車,上面盛開著五朵仙卉,其色或是紫黑,或是紅黑,或是藍黑,妖豔無比,詭異莫測,大如車輪,裹著幽幽靈光。
鳩盤婆早知如此,嘎嘎笑道:“既然如此,老婆子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她赤杖等車,早有洪水旗左使烏頭婆,右使雅各達率領旗下教眾相迎,一如先前屍毗老人般到光明神座之前參拜,然後率眾迴歸洪水旗本陣。
石生這下才回來覆命,傅則陽讓他跟芝仙分別在自己座前左右侍立,然後凌空將手一指,鏡外黑暗之中顯出五朵金花,頭兩朵上面坐著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少年,正是屍毗老人的兩個弟子田琪和田瑤。
第三朵金花上面坐著屍毗老人的女兒明珠,她的額頭上面釘著三把金叉,胸口插著兩口金刀,肩膀上插著一支金箭,胳膊上插著十二把金針。
田氏兄弟對著乙休使用魔法,被乙休識破逼回,反噬自己,比中了敵人更加嚴重,已經神志不清,哭嚎慘叫,亂抓亂撓。
明珠是在天欲宮中見阮徵鐵了心要死守峨眉派的天仙大戒,對自己不理不睬,她不願意壞阮徵道行,也深恨自己下賤,便用魔法自殘,自釘元神於自身屍骨之上。
雖然受魔法影像,心識和元神不斷要飛出去撲到阮徵身上,但被金刀金叉釘住,就像是一個被長槍釘在地上的人,不管怎麼掙扎也無法離開,也已經失去了理智,七竅流血,渾身輕輕顫抖,如被電擊。
後面兩朵金花上,一個坐著俞允中,一個坐著商風子。
俞允中自修玄心正宗法門,心性一流,又得傅則陽隔空加持,於天欲宮中不管凌雲鳳怎樣折騰,他始終都是安然無恙。
商風子是特地從小南極跑來救他的,正在設法穿越雷澤神砂,被半邊老尼設法困住,無法逃脫,眼看就要被滾滾火砂絞碎磨成飛灰,被傅則陽隔空救來。
傅則陽抬手放出血影神光,被那金光迎面一照,失去神智的立即清醒,受了魔法、禁錮的也都瞬間解除,明珠身上的金刀、金叉都自動從身體裡面跳出來。
五人在搞清楚情況以後,急忙在殿下磕頭參拜,田氏兄弟和明珠自歸到厚土旗屍毗老人獨龍輦車之下。
俞允中和商風子卻是見著了心目中的男神,日思夜唸的偶像,一個激動得熱淚盈眶,一個手舞足蹈,俱都語無倫次,不知道該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