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團血光被鉤形青影擊中,乍合驟分,飛離數丈,身體展開,似嬰兒初生,恍然變大,再次往中央撲過來,朱藐再用仙兵相迎,被神魔每人抱住一柄鉤子,騰空飛去。
另一邊雲九姑帶著金禪也被一尊守在東方的神魔擋住,魔爪張開,抓碎劍光,第二爪直抓雲九姑上半身,雲九姑驚叫一聲,瞬息間使用七八種法術,但作用在神魔身上,毫無用處,把什麼連頭帶肩膀一柄擒在爪子裡,另一隻手則把金蟬攔腰擒住,來向石生覆命。
這時候剩餘的五尊神魔共同撲向朱藐,朱藐急忙打出護身法寶,僅僅支援了不到五秒鐘就被神魔抓爛。
眼看她就要被神魔撕碎扯爛,忽然有個急促的女人聲音在山間響起:“石生你不能殺他!”隨後一道白光從天邊飛來,速去奇快無比,轉瞬間到了近前。
白光閃去,現出一箇中年道姑,滿頭銀髮,手持龍頭柺杖。
石生看著她,忽然皺著眉頭問道:“你可是姓崔麼?”
來人正是凌渾的合籍髮妻,白髮龍女崔五姑,她看看被神魔擒住的二女,就像是被怪獸叼在嘴裡的少女,稍有差遲就要被魔吻啖肉吸血,吞噬魂魄,她有心要施法先把人救下來,但又怕時間上來不及,導致二女死得更快。
最後,崔五姑常常嘆出一口氣:“我就是崔五姑,論起來你還要叫我一聲太姥姥。”
石生思索了下,在空中鞠躬施禮:“曾孫兒拜見曾祖母。”
見他還認這麼親,崔五姑暗暗鬆了口氣,用手往朱藐一指:“你道她是哪個?”
石生看著朱藐,心存疑惑。
崔五姑問:“你太師父沒有告訴過你,你外祖母當年用什麼武器嗎?”
“六甲神鉤!”石生脫口而出,隨即彷彿被閃電劈中腦袋,呆愣了一下,趕忙招來那六個魔頭,把每個魔頭抓住仙鉤拿到手裡,仔細一看,果然跟叔伯長輩們說得一樣,六柄鉤皆為木質,卻比鋼鐵更加堅硬,上面分別刻著甲子、甲戌、甲戌、甲申、甲午、甲辰、甲寅六甲名諱,這分明就是外祖母當年用的六甲神鉤!
他修煉血神經,如今已經頗有成就,外部條件達成,內心便有所感知,頂著那被神魔禁住的朱藐,有些不願意相信。
崔五姑說:“不錯!她便是你的外祖母凌綠華的轉世之身。”
石生面色十分嚴肅,目光從朱藐身上轉向崔五姑:“我聽長輩們說過,我外祖母綠華仙子因我外祖父和母親盡皆死難,對於仙道心灰意冷,發願以後再不修行,只想做個普普通通的凡人,太師父才跟她斷了師徒情分,送去人間投胎,並保她一世榮華富貴。怎地她這一生竟然又被人逼迫,重返仙道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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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五姑嘆氣道:“她累世積修,頗有仙緣,雖然一時厭棄仙道,但在仙道早已經打下根基。這一世她出身皇室,卻從小厭惡紅塵,嚮往世外,屢次求索,終於得入崑崙教下。”
石生悶頭不語,過了片刻才說:“即使這樣,我今天卻是不能殺她,只是恐怕今日放過她,來日她卻定要與我為敵。崔黑女欺人太甚,被我讓神魔撕零碎煉化了,未來光明頂上,八成會多一路崑崙派,她應該也會上山為師報仇……你把她帶回去吧,若要她活命,就別讓她回崑崙派,帶回你和凌真人新創的雪山派,不然的話,今日我和她情緣已然斬斷,下次再見著,絕不會手下留情了。”說完又補了一句,“我太師父他老人家也不會。”
崔五姑點頭,又問:“那雲九姑……”
“也一併帶走。”石生說,“畢竟您是長輩,開一回尊口,她又曾經做過我的外祖母。”他跟韋禿說,“你把那人的弟弟也還給她,必須稀罕那毒龍丸,你的劫數我幫你度過就是了,至於韋蛟說的那末幾頁道書,也沒有什麼稀奇。我已經推算明白,那少清仙府前代主人也不過是個散仙,就算把秘籍全部修成,不過是地仙住世,我自身所學甚雜,除了魔道大法,玄門正宗的功夫也會幾門,等回頭傳你幾個法門,必能入地仙之境。”
韋禿聞言大喜,歡天喜地跑回洞去從石臺上把雲翼拎出來還給雲九姑。
朱藐從魔爪之下脫身,趕忙過來拜謝崔五姑,她們娘兩個是早就見過面的:“母親,那金蟬是峨眉派掌教齊真人之子,咱們不能……”
崔五姑以眼色制止她繼續說下去:“那是峨眉派和光明教之間的事,你才有多大道行,也敢管這兩家的事?”
等雲九姑哭著抱住雲翼,崔五姑怕再生枝節,跟石生告辭,將龍頭柺杖一晃,足下升起一團五色祥雲,託著二女破空飛起,直往西邊大雪山方向飛去。
在雲上,朱藐問崔五姑:“難道以母親的法力也鬥不過那個小魔頭嗎?”
崔五姑嘆氣道:“若是我全力施為,或可將其擊敗,要想將其徹底滅絕萬萬不能。”
朱藐大吃一驚:“那小孩竟然如此厲害?”
崔五姑說:“他是光明教傅教主的嫡傳徒孫,數次言明指定的未來教主接班人,從小在武當派長大,修煉武當道法,後來被傅教主接去帶在身邊傳授魔道神功,身兼正邪兩家最厲害的法術,你說厲害不厲害?你師父亦是玄門正宗,雖不如我,卻也是響噹噹的崑崙劍仙,這次卻死在他的手上,你說厲害不厲害?”
朱藐不敢相信:“師父她真的死了?死在那個小魔頭的手上了?”
見女兒這樣,崔五姑滿面憂愁:你爹不認你,雪山派你是不能也不願回去的,但是你若回崑崙派,肯定會如那小孩所說,未來殺上光明頂為你師父報仇的……這可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