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漁苦笑:“道友放心,我曉得自己有幾斤幾兩,絕不敢跟她動手。她若也跟餐霞一樣,我只好恭敬告辭,回山去跪求我師父出面跟她們要。”頓了頓,面露堅定之色,“若是我師父不管,我就把他老人家的乾坤針、日月珠、朱靈旗等至寶隨便拿出幾件來,再去跟她們拼命,無論如何把東西給道友要回來。”
“拼命倒不至於。道友執意要先禮後兵,那便如你所願,只是我忽然想起有一件事情要辦。還是請你先去,到那裡邊無論成與不成,都在百花山外等我,我隨後便道。”傅則陽又拿出一枚錦囊,讓他戴在手腕上,“帶上這個。”
有了先前的經驗,秦漁只當還是如先前人參籽一樣的東西,欣然戴好,然後御劍用盡極限趕往百花山。
到了潮音洞,見著優曇大師,索要二寶,優曇大師笑道:“餐霞並不在我這裡。”
秦漁怒道:“出家人不打誑語,大師是我師父也讚不絕口的神尼,如何騙我?”
優曇大師解釋道:“餐霞確實來過,不過已經帶著寶物離開了,天運魔君的東西,豈是好拿的。她向我諮詢如何做法,我告訴她要麼給魔君還回去,不然只能放在兩儀微塵陣裡才能將其鎮住,她現在已經往峨眉山去了。”
秦漁相信以她的身份絕不會撒謊,頹然出洞。
優曇大師本來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忽然看見他手腕上帶著的錦囊,雙目之中金光爆閃,錦囊“噗”地一下燃燒起來,傅則陽的金色人影在火焰中出現,雙臂張開直撲優曇。
優曇揮手放出一道佛光將血影擊散:“不好!那魔頭竟然神通廣大到這種地步,提前算出餐霞趕去峨眉山,故意用滴血分身被你帶來擾亂天機,應該餐霞才一出洞他便有所感應,這回想必已經去半路攔截了!”
她顧不上秦漁,急忙要封洞離開,趕去救人。
秦漁聽她自言自語,登時明瞭傅則陽的計策,連忙笑著說:“大師何必急著離開?那餐霞道友佛道雙修,但無論佛門道門,都容不得一個‘偷’字,她不守清規戒律……”
優曇哪有功夫聽他東拉西扯,揮袖之間落下一重佛光將他罩住,困在原地,自化金光飛走。她人已不見,聲音依然在洞中輕輕迴盪:“你中了天狐的白眉針,以你的功力本可將針逼住三日,但你與餐霞激戰,後來又著急趕路,神馳血沸,再過三個時辰,白眉針就要攻入心竅了。不可再出去奔波,且在這裡靜心用功,壓制白眉針,等我回來處置。”
秦漁被佛光封住,施法衝撞,那便似一個透明的大碗,金光燦爛,到扣在地上,堅硬如同銅牆鐵壁,任何法術飛劍都難以撼動分毫。
他只能憤憤地坐下來,想著優曇老尼總不會殺了他,也不能囚禁他一輩子,等他離開這裡就回去求師父,師父不答應就求師母,師母也不管他就真的去偷拿幾件寶物,殺去峨眉山,想辦法破了兩儀微塵陣,把東西奪回來!
再說傅則陽,從黃山離開以後便直接施展大諸天遁法趕去峨眉方向,在半路上攔截餐霞。他故意等餐霞飛離百花山更遠一些才突然出手,放出當年從餘媧那裡弄來的混元一氣球,把餐霞連人帶劍裹在裡面。
餘媧這寶貝跟西崆峒兩個老怪物天殘地缺所煉的同名,但作用威能大不一樣,天殘地缺的混元一氣球屬於核武法寶,是兩人在兩極盡頭,順著地軸方向向外延伸十三萬裡,在太空之中採取千萬年前遺留下來,本來快要凝成星球,被兩極元磁真氣吸住的混元真氣凝鍊而成。一經震裂,方圓五千裡之內立刻被鴻蒙大氣佈滿,文明重返洪荒,洪荒歸於混沌,一切生靈全滅,數百年寸草不生,威力比單個的諸天星辰秘魔神梭還要大!
餘媧這混元一氣球,採東方先天甲乙木真氣,糅合九天之上的清靈之氣煉成,專能困人拿人,被傅則陽在陷空島下的元始宮裡重新祭煉多年,更加厲害,被困在裡面如在太空,不分上下,無論南北,更能顛倒五行,混亂陰陽,神妙無比。
餐霞著急趕路,做夢也想不到他會在半路等著,站在雲端守株待兔,等她飛過,立即放出寶貝憑空拿了。
傅則陽正要殺人取寶,忽然遙遠的天空之外傳來一聲沙啞得疾喚:“天運神君且慢動手,先聽老身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