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教與佛道兩教全都不同,佛教認一切境界為假,連成佛的境界都是假的,佛在《金剛經》上說“如是滅度無量無數無邊眾生,實無眾生得滅度者。”便是真空之境。
而魔教卻認為所有境界都是真的,傅則陽當年在億萬個魔境當中,經歷無數次生死,殺生無數,各色美女更是司空見慣,別說一兩個裸|身的,便是再驚豔十倍百倍的,他也都經歷過。其時一來他天賦異秉,道心堅固,二來有當年石神宮主修訂魔經時候埋下的九張靈符,每到他心神動搖時候便會顯現打破魔境讓他自持本心。
如今傅則陽練就一雙魔神法眼,冬秀原先穿著衣服的時候,傅則陽仍然能夠看得清楚她的“清白之軀”,她穿衣脫衣,在傅則陽眼裡本無區別。
唯獨金須奴本體是個鮫人,其性最淫,這幾百年來外修人形,內得人性,平時尚能把持,定力比尋常的人類修士更高。開始一個多月的時間,面對不著寸縷的二女仍能保持心不動神不搖,不生半個不諧之念。
二女見他不動心,失落之餘,又有些惱羞成怒,開始對三人使用新學小天魔舞,招來諸天秘魔隔空加持,舉手投足之間釋放無窮魅力。
金須奴終於被撬動了心理防線,一生貪著念想,不免多看了幾眼,給魔法勾住元神,目光黏在三鳳身上無法移開。
金須奴心生警覺,知道不好,但他旁門出身,在這方面遠不如玄門正宗,理智上告訴自己現在應該趕緊離開,身體卻不受控制,連合眼都做不到,同時全身熱火焚起,血氣激盪,滾燙逼人。忍了又忍,忍無可忍,遂把心一橫,無須再忍!
三鳳和冬秀只打算引人出醜,丟個大臉,好長自己的臉,卻不想真個引火燒身,被金須奴直撲過來,按在地上。二女大驚失色,三鳳破口大罵,動手撕打,冬秀放出飛劍,要斬掉金須奴的頭顱。
她倆道行遠不如金須奴,先是三鳳被金須奴禁住,全身上下不能動彈,隻眼珠焦急地亂轉,無可奈何。金須奴撲在她身體上,手腳並用,連親帶咬,另用一隻右手指定鎖陽鉤將冬秀的飛劍絞住,分心二用,兩下不耽誤。
“好狗奴才!你敢如此對三宮主!”冬秀髮現自己不是金須奴的對手,想要去找初鳳和慧珠告狀,飛劍卻被鎖陽鉤鎖住糾纏,一時收不回來,岌岌可危,只要自己真氣一撤便會被毀成鐵渣,她捨不得飛劍,只在原地乾著急。
傅則陽本在圓椒殿內修煉推演無妄神卦,突然一陣心血來潮,順勢推算了一卦,得知宮中出了事故,是一男一女,並非殺孽,乃是欲|孽,聯想起最近一個月多來那兩個女人,傅則陽從卦象裡把事件解了個八九不離十,急忙趕來時,這裡已經到了尾聲。
金須奴還是沒能改變自己的命運,失了童身,本來他已經求到傅則陽,三個月以後借天一真水煉體換形,由自己幫他護法,本以為萬無一失,誰知還是落到這步田地。
不過傅則陽心中反而隱隱生出那麼一點點如釋重負的輕鬆,金須奴飛昇不成了!
他時常自問,飛昇仙界有什麼好處?如果是金仙還罷了,上去就能做個領導,如果是普通的天仙,是底層的存在,守著別人定下的天條律例,被仙官上司們指使幹活,稍有違反,便有天條懲戒,如做牢獄,有什麼樂趣可言?在下方雖然有天劫,但傅則陽還沒有徹底搞清楚,天劫的發動根本原因是什麼,這幾年在紫雲宮精修無妄神卦,對於術數中的劫數有所領悟,已經慢慢摸到了門檻。
自從修煉了血神經,他就斷了飛昇仙界、佛界的念想。他想過像石神宮主那樣飛昇魔界,這些年透過跟諸天魔類接觸,得知魔界跟人間沒什麼區別,甚至更加殘酷,在人間要是都鬥不過諸魔的話,到了魔界更是隻能任人宰割。
他本能地牴觸飛昇,不管是自己飛昇還是別人飛昇,無論飛昇仙界、魔界,還是佛教的極樂世界,他不會阻止別人飛昇,但也不樂於見到別人飛昇。
他將三人分開,解了三鳳的禁制,把空中的飛劍和飛鉤抓在手裡,再讓金須奴清醒。
三鳳一恢復自由,立即淚如泉湧,咬牙切齒:“忘恩背主的狗奴才!你怎麼敢如此對我!怎麼敢……我殺了你!”她放出飛劍來斬金須奴。
金須奴長嘆一聲,閉目等死。
傅則陽伸手把三鳳的飛劍也抓在手裡:“有我在這裡,誰都不許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