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意正盛，沈霄霄說要去洗手間，齊雲天不放心，跟著也出了包廂。
走廊上似乎是有一桌客人剛剛散場，寒暄客套的聲音很大，緊接著走出一大群人。
“費南……”
沈霄霄站定腳步，和費南四目相對。
天外來客工作室今天恰好在這裡聚餐，此刻剛剛結束。
“大嫂？！”
有工作室的小夥子喝醉了，看到沈霄霄叫順了嘴，被身後的同事狠狠掐了一把，拖走了。
明眼人都知道避嫌，很快大家都散去，只留下了費南和沈霄霄，相顧無言。剛剛跟著沈霄霄出來的齊雲天，站在走廊的轉彎處，走也不是，回也不是，恰好聽到了這段對話。
“費南，這兩天的新聞你都看到了嗎？”
“看到了。”
沈霄霄尷尬地笑笑，她在費南面前，從來沒有勇氣主動提起“嘉華酒店夜宿門”。雖然每一次見面，她都有無數個時刻想要為自己辯解，想要澄清那天的事……但是，都沒有說出口。
她害怕費南覺得她髒，覺得她不再是以前那個她了。
“我聽說你得到了很好的影視資源，恭喜你。”
費南的話冷冷淡淡，雖然是恭維，但是卻捕捉不到一絲一毫的感情。
沈霄霄笑了，笑著笑著眼眶就溼潤了。
“嗯，謝謝。”
“我還有事……”
“費南……我還有句話想問你。”
“什麼？”
“之前那些年，我們一直在一起好好的。我知道那個時候其實你就已經喜歡阿雨了，但是卻一直和我在一起。”沈霄霄努力忍住眼眶裡的淚水。
“費南，你能不能告訴我一句實話，你對我的態度忽然之間轉變，你忽然坦承自己喜歡阿雨，是不是因為……因為你覺得我髒？”
不知道當事人是什麼感覺，身為局外人的齊雲天，聽到一個女人這麼說，這麼直白地面對自己的不堪，心裡一陣發緊。
“霄霄，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不要再提了。現在你的事業步入正軌，和阿雨……又回到了從前，祝福你。”
費南躲避回答沈霄霄的問題。
他明白，如果他回答是，那麼就證明他是一個自私的人，因為醜聞拋棄了愛他的女人。
如果他回答不是，他同樣是一個自私的人，因為這會給沈霄霄燃起新的希望。
“再見。”
費南點點頭，毫不遲疑地離開，卻在和沈霄霄擦肩而過的時候，被她拽住了胳膊。
“阿南，我最後問你一次，我們之間……真的沒有可能了嗎？”
費南伸出手，平靜地把胳膊上沈霄霄的手移開。
“對不起，在我的字典裡，前女友不可能成為女朋友。”
費南快步走開，在經過走廊轉彎處的時候看到了齊雲天，也許本來是想打個招呼的，可是場面太過尷尬，費南選擇點點頭快步離開了。
走廊上五彩的燈光絢爛，正因為如此，才顯得此刻孤零零一個人抱著肩膀哭泣的沈霄霄愈加寂寥。
齊雲天動容，這個女人盡力了。自上次天台之後，這已經是她第二次挽回這個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