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什麼不明白的。我們又不會死去,記住也不過是一個數字,照這樣想,還不如記一些有意義的事情,你說呢。」謝必安笑呵呵說。:
這樣一聽,想著也是。如果是我可以不斷的活下去,具體
的多少歲,或許也就不那麼在意了。
「如果我換世投胎了,變成了普通的活人,你們會去找我玩麼?」這個問題好似一顆石頭,丟進了一池水裡面,雖然濺起了水花,盪漾出一圈圈的漣漪,而回應,卻是遲遲沒有。
我下巴挨著布袋口,打好的蝴蝶結多餘的繩子因為風,而掃來掃去。
「不會嗎?還是會?」我問得小心翼翼。就像是雙手托住一個新生兒。
謝必安和範無救幾乎是同時停下來,一個人摁住我一隻肩膀,一起說:「不會。」
爾後,便是鬆開手,繼續按照我我們原有的步伐繼續往前。
「這樣,好吧。就當我什麼都沒有說好了。」我垂下頭,失落之感撲面而來。
謝必安爽朗的笑聲,迫使我抬頭,「怎麼啦?」
一隻手很溫柔的搭在我腦袋瓜上,和以往任何一次都不一樣。
「我們若是去找你,豈不是代表你又死了嗎?瞧瞧你的智商,真是讓我堪憂啊。」我完全想象的出,謝必安會表現一副誇張而無奈的模樣。
「是啊,我忘記了,哈哈哈。」
一片笑聲,結束了這個尷尬而傷心的話題。
可是,不一會兒,謝必安忽然問:「鄒舟。」他雙手抱住自己的後腦勺,四十五度仰望。
他一本正經的喊我全名,下意識裡我會覺著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我仰起頭,「咋啦?」故意用一種輕鬆的語氣詢問。
「你是不是已經準備隨時來這裡,回到那個讓你留有遺憾的世界去?」謝必安的話有些無厘頭,至少,對於範無救這樣的感受,我感覺的出來。
「鄒舟你是這樣想嗎?」
果然,連大黑都問我了。
「……」
「不說的話,我就當你承認了。之前你和青陽端得那碗湯,我猜的沒錯的話,應該就是孟婆湯是不是?」又一個讓我不知回答的問題。
「嗯,是。」我承認。
「我就知道。」謝必安嘆了口氣。他很少這樣一本正經的嘆氣。
「即便是喝了孟婆湯,我也不是一時就可以變成大活人了。你們別不高興,我不是故意要瞞你們的。」解釋的時候,我超級緊張。
「我們懂,只是,以後有什麼事情和我打個商量,這樣我們才是一家人不是?」謝必安停住腳,拉過我的手,接著是大黑的手,「來,我們三個人拉鉤鉤,以後不管是誰有什麼事情,商量之後再說。」
兩隻小拇指,一樣的溫暖。
「是,對不起,小白叔,大黑,謝謝你們。」我竭力不讓眼淚滑出眼眶。
「嗬,你怎麼啦?」謝必安離得我很近,我不過是稍稍一側頭,就看見他的臉,「沒事,我就是好開心。」
他拍著我腦袋,架勢有點像是拍籃球,看向大黑笑道:「別人看見跟在我們身後的這個傻丫頭,會不會覺著我們也傻?」
大黑倒是挺配合,思忖了片刻,捏著下巴點頭,說:「八成是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