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忘記了,偏偏這個時候他竟然與我近在遲尺。
“你、你怎麼在這裡?”
“還不是拜你所賜,我現在連停留在一層地獄都變成了奢求,十八層地獄我都走了好幾遍,你說,我怎麼會在這裡?”
雖然看不見人,那語氣滿含怨與恨,我抱著青陽連忙退後。
“這是你自己自作自受,怪不了別人,你自己好自為之才是。”
“我現在不想談自己的事情。就你還不是被打進了地獄,看來你也不是一個好東西。”
“你才不是好東西。”我憤憤反駁,兩手拉住欲要往前衝去的青陽,“我是有苦衷的,和你不一樣。”
“是嗎?”
“當然了!”
“哎,時間還真是一把殺豬刀,想當年我還是英俊瀟灑,出個門,秒秒鐘就可以吸引無數少女的目光,而現在呢,鬍子拉渣,頭髮都沒有辦法理,鄒舟你去和兩位大人說說,什麼時候給我請一位理髮師。”
我這是幻聽了麼?事到如今還在意那張臉,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不過是一隻蛤蟆臉。
“你怎麼不說話了?”
我吞了吞口水,將腦袋靠在青陽身上,“沒什麼好在意的,你若是多想想怎麼將功贖罪,早一點出去不是更好嗎?”
他又笑了三兩聲,敲牆的力度更是大了,“你一個小姑娘,怎麼會知道這裡的事情,一旦進來了,想出去?想都不想了,我告訴你。”
“你這話什麼話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我現在困了,先睡覺了。”
“五通,現在可是大白天,你怎麼還睡?”
“你知道個什麼,現在還把白天黑夜分得這麼清楚,再過個幾天,你就沒所謂了,睡吧,睡死了,你就不用切身體會到被鐵樹扎的滋味。”
這是我聽到五通最後的一句話,之後,就好似不知道他的存在一樣。
有一點他沒有說錯,這裡所生長的鐵樹,厲害得不像話,根部即便是在深深的地底下,而它依舊行走自如。
在巴掌點的空間裡面,追著我和青陽到處跑,直到把它那尖銳的刺,扎滿我們全身,才是會罷手。
我帶著青陽縮到角落,一面哭笑不得拔刺,一面狠狠地捶著牆,心裡少許的期待,另外一面能夠有動靜。
“孃親,你的手都破皮了。”
我笑笑,藏起來兩隻手,“沒事,就這一點傷,不算什麼,倒是你,傻乎乎的護著我,害得你全身上下都被紮了。”
“孃親,我皮厚,一點都不痛,你看,都沒有扎破呢。”
“你個傻孩子,在我面前還需要假裝堅強?”
青陽的笑容是我見過最純淨的,比起剛剛出生的小嬰兒,都要純淨。
若是能夠讓青陽再無其他患難,我倒是寧願它一直呆在這裡。我暗暗這樣想,看著他在我腿邊漸漸睡去。
“你們把門開啟。”
這是閻魔的聲音。
青陽被驚醒,貼在我身邊,不一會兒,我們看見閻魔帶著撒旦緩緩走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