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我還有幾手臂遠,我先一步已經嗅到了一陣濃厚的香水味兒,憑藉著氣味,我開始在腦海中搜尋,幾秒鐘,想起了一個人名。
我還未張口說話,女人已經親暱的摟住了謝必安的脖頸,當著我和範無救還有幾位蒙面人的面,把某人的兩邊臉頰都要親紅了。
「這位姑娘,這裡可不是你拉生意的地方,這個男人也不是你可以勾引的!」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然而,女人壓根就沒有往心裡去,反倒是一面摘下白色的面紗,一面勾著蘭花指,挑起謝必安的下巴,衝著我莞爾一笑,「鄒舟,瞧瞧你,行為舉止之間一點都不像一個小女人,這樣可不會討男人的喜歡,可知道?」
「愛麗絲,我和你不一樣,不會把男人看得很重要。倒是你,怎麼突然就出現在這裡,該不會是又迷路了不成?」我笑道,掰開了愛麗絲抓著謝必安的手,「也不管你是否迷路,和我們沒有多大的關係。」
我把謝必安拉到了範無救身邊,看向愛麗絲,「你穿成這副樣子,若是被那個風流鬼輕薄了,到時候可別哭。」
「哈哈哈,這一點不用你擔心,我提前來此,就是想要找範無救大人聊聊天。」
方才還會對謝必安目送秋波,這一會兒都轉移到了範無救身上。
一個女人好色起來,絲毫不比男人遜色。
謝必安抓緊了我的手,看了一眼範無救,「我們今晚沒空陪你溜達。」說完,他輕輕推了我一把,眼神示意我,走在最前面。
一直都未開口的範無救,這時倒是說話了。
「白,你帶著鄒舟先去,我隨後就來。」
說這話的人若是謝必安,我倒是可以接受,可是偏偏就是範無救,他眼神還是一如既往的冷冰而深邃,把一切都不放在眼裡。下一秒,看我們,卻是堅如磐石。
論起默契,範無救和謝必安之間有著我無法超越的那一層。
我被謝必安推著繼續往前走,一眨眼的功夫,身後的人竟然就已經不見蹤影了。
頓時,我愣在原地,抓著謝必安的袖子不放手,問:「大黑為什麼要和愛麗絲走?」
「現在你不用知道這一些。」謝必安回答的時候,語氣有些猶豫。
我又問:「那什麼時候我該問呢?小白叔你若是知道的話,就告訴我吧。」
他思忖了片刻,卻是對我搖頭,「其實我也不知道,不過,大黑做事有分寸,我們不用擔心。」
這句話說得沒錯,範無救是我們三人之中,最冷靜、善於思考的人。
我沒有再回頭,跟著謝必安的步伐一直前行。
「小白叔,你要帶我去哪兒?」
「去找胡大義。」
「找胡大義為什麼?之前你們怎麼都沒有和我說一聲?」
「不是不告訴你,只是我和大黑也是半路想起來」
說話間,我們已經經過了無常殿來到了胡大義現在所居住的小樹林內。
暮色深沉,月色如洗,透過或是疏或是密的樹枝,而投在地上的月光,圈圈點點,小巧可愛。
樹林雖小,可自從發生了上一次地底下的妖鑽出地面的事情之後,生長在老地方的樹木,全部都轉移了新地。
更何況,胡大義可不是一隻始終住在一個地方的猴子。
我們去過他原先紮營的地方,發現無人,只好另找他處。
「小白叔,找胡大義做什麼?」我說道,手扯下了一段枯死的樹枝,撇去面前的雜草。
「為了你的事情。」
我側過頭,正好他也看著我,好幾秒,我們就這樣安安靜靜的對視,誰也不說話,眼珠子也是一動不動。
忽地,一株白樺樹上飛來了一隻羽毛是黑色的鳥,它棲息在枝頭,咯咯叫了幾聲。
「或許他能夠弄清閻蘿是否是閻魔親妹妹的事情。」
我點頭說了一聲好,握住他向我伸來的手,繼續在人高的枯草叢裡面繼續走。
走了將近一刻鐘,我們終於在一百米之外的平地上,看見了一個白色類似蒙古包的東西。
待我們走進,胡大義卻是在叉腰蹲在一顆巨石上面,「我大老遠的就看見兩人黑點點往這裡走,怎麼都沒有想到是你們。」
這番話雖然不好聽,可是語氣十分溫暖。
我笑了幾聲,把胡大義拉下來,「我們特意來看看您,只是您老人家搬家了也不說一聲,讓我們好找。」
謝必安也是笑著說:「可不是,我們差一點都要回去稟告閻魔殿下,胡大義大人離奇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