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必安逃避範無救的眼睛,嘻嘻哈哈的摸著自己的後腦勺,繼而尷尬的拍著範無救的肩膀。“大黑你想多了,我為什麼要對一個初見面的樹妖不爽?哈哈哈。”
謝必安聽到自己的笑聲都是涼颼颼的,因為什麼?自己都覺著笑得好假。
範無救看著謝必安回房去,沒有繼續跟上,正要出門散散心倒是被青陽絆住腳。
低頭瞅著抱住自己兩大腿的青陽,範無救齜了齜牙,不是因為生氣,純碎是好不適應。“沒事抱我腿幹什麼?”
青陽一雙純淨的眼眸對上一雙冷凝的眼睛,兩小爪不但沒有鬆開,更是抱緊了。
“我要找我孃親,找孃親。”
“現在我們也不知道在哪兒,你也別亂跑。”範無救看著青陽想鄒舟想的哭得稀里嘩啦,努力的讓自己說的溫和些。
“我們現在就去找孃親好不好嘛?我已經幾天都沒有看見孃親了,我,我,我好想她。”
面對仰天大哭的青陽,範無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吼也不是、罵也不是,輕言輕語的安慰,小傢伙兒是左耳朵進去右耳朵就出來了。
範無救沒轍了,摁著自己的額頭,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雙手捂住耳朵。
謝必安聞哭聲,從房間裡跑出來,蹲在了青陽的面前,輕輕的將它抱住。
“我們青陽是怎麼啦?”邊說,謝必安擔心小傢伙兒哭得噎住,輕拍著它的背。
“小白,我想孃親了,若是孃親出事了,我也不活了。哇哇嗷嗷……”說完,青陽繼續嚎啕大哭。
謝必安聽著不忍心笑,將青陽抱著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坐著。“你的小腦瓜都在想什麼呢,你孃親怎麼會出事?你也太小看你孃親了吧,等你孃親回來,我的告訴她。”
青陽立馬不哭了,用自己的毛擦乾眼淚,振奮道:“千萬別,在青陽的心裡面,孃親是世界上最棒的。”
謝必安像是孩子的笑開了花,摟著青陽,將臉貼在毛絨絨的背上。“我們不能夠自己嚇唬自己,鄒舟她一定會沒事的。”
鄒舟果真是沒事嗎?
黑夜籠罩之下的森林,陰深深的不說,走到哪兒,哪兒都能夠聽到奇奇怪怪讓心打顫的詭異而空靈呃聲音。
赤狐卻是愜意無比,邊走腦海裡邊是想起了閻蘿給自己看的鄒舟原貌的相片,心,已經變成了粉嫩色,周圍還冒著泡泡。一種叫愛情的種子,已經落在心底,雖為漆黑的夜晚,也是有看不見的陽光和雨露滴灌在他的心底,那愛情的綠芽已經破土而出。
生長的速度超乎想象的快,不過是他走完回家的一段,芽已經長成了一株愛心的樹。
果然是名副其實的樹妖。
“鄒舟人美,名字也好聽,看得出來心也是善良,能夠娶這樣的女子為妻,是我赤狐一生所求。”
心裡想著嘴上也情不自禁的說出來,赤狐意識到自己大意了,連忙住嘴。走到一方樹洞前,裡面立刻跑出來三位光著膀子,圍著綠色草裙似得裙褲的人參娃娃。
“赤狐哥哥,你可是終於回來了,一刻鐘之前您的爹爹派人來找你了。”
赤狐摟住三位小個頭的人參娃娃往樹洞裡面走,只見是鑲嵌著玉石的白瓷地,三面牆身都是水盈盈,看似是水做的,然而摸上去上卻是堅硬無比。陳列的桌椅板凳乃至於任何一樣裝飾品,都能夠與閻魔側殿中任何一間房屋閨房媲美。
“赤狐哥哥你累不?要不要我們現在去給你放洗澡水?”
說話的是老二。
三位人參娃娃都是赤狐的小堂弟,從遙遠的綠山而來,得因於赤狐的喜歡和寵愛,三位都不想要回家去,留下與赤狐同住在這冬暖夏涼的狐尾松洞裡面。
赤狐今天很高興,揮手笑道:“暫且不用,你們三個洗完澡就上樓去睡覺,若是待會兒我上去發現你們還在調皮,我可就會打你們的小屁屁了。”
目送他們離開,赤狐上前鎖好了門,從自己的口袋裡將鄒舟的照片拿出來,找出了一個綠蘿纏繞的相框,將鄒舟的照片放進去。他眼睛笑眯眯的盯著,對著窗外的月亮說道:“數百年來都未有一位女子讓我動心,如今終於出現了,我一定會把握住機會,將你娶進門。”
此時,就在窗下,謝必安和範無救兩人正因為燈光指引,而停住腳步仰頭看著透著光的窗戶而定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