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 江南 農曆十月十六日 晴朗
對於一個女孩來說,今天可以說是人生之中重要的一天。
若干年前,十七歲這一年,父母為她選擇了崑山的張家少主為夫。他自幼飽讀詩書,且是名聲朗朗,比她年長一歲,很早就愛慕她,手裡牽著父母之間牽好的紅線,心中已經認定終身,他怎會捨得放手?日日夜夜都是期盼早日能夠定下一個良辰吉日,與之完婚。而她也有聽說他,暗暗的已經傾心從未謀面的男子。眼下的這一天,便是終於讓張家少主盼到了。然而,小菊微綻的初秋時節,送出了催妝禮,開啟沉重的樟木箱,卻是發現裡面有一支斷了的玉搔頭。所謂的玉搔頭就是相傳漢武帝在李夫人房中曾拔下她頭上的髮簪瘙癢,於是由此而得來。
單支為簪,雙支為釵,釵有“拆”不吉利之意。不過,簪子斷了,她覺著應該就是一個意外。究竟還是天意在弄人,成婚倒計時,她突然的病倒,臥床奄奄一息,全家上下都輪流照顧和守護,派人四處尋醫問藥,雖然是留住了命但總不見起色。張家少主名為立平,聽聞此訊息,忙命人送去各種藥材,也是茶不思飯不想心緒不寧。他斷不相信自己一片誠摯而純潔的愛還是不能夠等來自己盛裝的妻。
一天天的煎熬合痛苦讓他病入膏肓,立平擔心他們兩人人都堅持不到成婚之日,於是把婚期提前到十月十日。兩家贊同,都希望兩人完婚胡病情多少有些起色,想著或許病好也是有可能。
這個可能變成了零,當日婚禮沒能舉行,她第二天氣若游絲,依偎在母親的懷抱裡,眼裡閃著晶瑩的淚光,口中念著佛經,與塵世做了永遠的告別。
講述完了自己一段小故事,葉小鸞高昂起頭,臉頰拂過的清風,猶如就是曾經略過的那一縷風,一樣的重量一樣的味道。
“原來時間竟能夠倒流,我……”
“小鸞,你別這樣,今天可是定下你和立平結婚的好日子,你要開開心心的笑才是。”我伸手抹去了葉小鸞的瑩瑩發光的淚水。
“說得沒錯,我們託了鄒舟得福,短短時間就可以穿梭到你出生的年代回到你家中,若是不開心的話,完成你的心願,我們豈不是白來了一趟?”謝必安雙手托住自己的腦袋,面朝著一草一木。
“嗯,就是。”範無救悠閒的說。
果然書香門第,從空氣中都能夠嗅到文化的氣息,
“日子既然都已經定好,小鸞你現在也別一直呆在家中,與你未來的夫君見見面豈不好?”
葉小鸞害羞往後推了幾步,邊是搖頭邊是甩手,“這樣不合禮數,我……”
“現在不是講禮數的時候,小鸞你聽我說,兩人若有情,自然不需要朝朝暮暮相互陪伴,可你們還未見面,趁著現在你的父母還沒有喚你我們帶你去看一眼。若是真的等到你們入洞房,難道不是煎熬嗎?”
葉小鸞透著稀稀疏疏的枝丫看見廊回上有一位小丫頭正在探頭四處張望,想來應該是娘叫來找自己,握緊又鬆開了鄒舟的手。“謝謝你們的好意,我還是等到拜堂成親看看立平也不遲,我娘已經喊丫鬟來找我,先不和你說了。這一片疏園,你們可以盡情的遊覽,若是有人問起你們說起我的字號,瑤期便是可以。”
我和兩貨也不能追上去,我倒是想要一處都不剩下的逛一遍,然而,範無救似乎已經看出了我的小心思,斬釘截鐵的說:遊玩莫非就是說說而已,不可以真的有這個心。
我和小白齜牙的搖搖頭。
葉小鸞隨著一位女孩走進後,我們找到了一處幽靜的地方,坐在木椅上。這樣等也不是辦法,況且,我總覺著周圍慢慢的變化,具體的我也說不上來。
“還是不行,我們在這裡坐不是浪費時間嗎?如果我們是穿越到了葉小鸞與立平結婚的那一天豈不是更好,要不,我們現在再試試?”
謝必安摁下鄒舟坐在自己一旁的石頭上,“你別想一出就是一出,我們現在好不容穿越到明末,若且不說我傷你心的話,憑藉你的智商,若是你到頭來把我帶到了原始時代,該是怎麼辦?”
小白著老傢伙總是可以理直氣壯的說著違心的話,我哪兒笨呢?還害怕傷我心呢?
“你們兩個互懟的病該吃藥治療,千萬別放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