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無救冷眼看了看閻魔的背影,便是立即消失在了孿殿。去音無閣的路上,範無救先是去了理髮店,雖是之前從未見過,畢竟若不是瞎子都能一眼看到。
見範無救來,謝必安讓開了站腳的位置,“解藥已經喝下去了,仟小給鄒舟的藥方子準沒有錯,九齡她氣色明顯好了太多。”謝必安就事論事,準備繼續說下去,阿傍擠了擠,嘴巴和下巴一起往大門哪兒努了努,謝必安才是發現範無救已經出去了。
“九齡現在就交給你啦,我現在找和大黑一起去看看曼珠。”
阿傍見謝必安臉上寫兩字:認真,不禁肅然起敬,“謝大人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末了,謝必安撒丫子的往外跑去。而阿傍留在原地土壤突然拍著自己的牛頭,“哎呀呀,我應該讓謝大人叫阿馬趕緊的回來給我搭把手才是的啊。”
可惜謝必安已經聽不到阿傍的呼喚了,他認真跑起來可以和夜叉相媲美。
進了音無閣,見門是敞開,範無救前腳走進了曼珠的房間,謝必安後腳就已經落了地,晚兒和其他照顧曼珠的姑娘見了兩位大人,紛紛上前問候行禮,夜叉這個時候從姑娘群裡冒出來,對著範無救招了招手,謝必安是看見了也當做是自己眼瞎。
“我們小姐剛剛已經醒過來吃了一碗玉米清露羹,方才睡著,兩位大人不用擔心了。”
“我們都看出來了,倒是鄒舟呢?怎麼沒有看見她?”
謝必安眼睛巡遍了整個閨房都未看見鄒舟的身影,自然而然的擔心。
“鄒舟大人早在一小時之前就已經出去了,具體去了哪裡我們也不知道。”
謝必安開始心慌意亂了,靠近了晚兒,身子彎得很低,語速極快,“你們不是在一起的嗎?她一個大活鬼去了哪裡你們怎麼都會不知道呢?”
夜叉看在眼裡漠不關心,泰然自得的雙手交叉放在自己的胸口上漠視一切。
聽謝必安的口吻,晚兒緊張的更是低下頭,一時半會兒腦袋一片空白。
範無救見勢惡言眼看向晚兒身後的那一群姑娘,待她們很識趣的出門,關上了門後,他將謝必安從晚兒的面前拉開,“鄒舟正在孿殿裡。”
範無救的一句話給謝必吃了一顆定心丸。
“那傢伙兒怎麼突然跑到孿殿去了?”
夜叉不想要繼續沉默下去了,走到了謝必安左手邊,“是衝著我和範無救找到了孿殿,那傢伙兒算是不傻。倒是你,竟然會怎麼擔心一個小跟班?”
謝必安聽出了話中隱含的意思,算是第一次正兒八經的白眼了夜叉,現在他已經明白大概發生了什麼,話也不說半句,撇下了範無救,開門而去。
門,嘭的一聲,將晚兒嚇得連忙抬起頭。她側頭看著夜叉冷不丁的對著自己齜牙,默默的看了一眼後依舊熟睡的曼珠,鼓起了莫大勇氣,“兩位大人有什麼話還是請到外面說,我們家的小姐還要休息。”
二人都沒有說話,一前一後的出了曼珠的閨房。
其後,晚兒慌慌忙忙的反鎖上了門。
中毒之事現在終於是可以讓所有懸著的心,安全的著陸。
掛在高空的那一輪太陽,鑽進了雲層裡面,忽起的狂風,將不少店面的招匾都給吹倒在地,底下正步行的鬼們隱隱約約的可以感覺到接下來會一場不小的雪,或有垂頭嘆氣的、或有興奮的咧嘴笑的、或有慌忙的將脖子縮排了衣服裡面的……
風是刮的越來越猛了,謝必安跑到了孿殿的大門口看見了鄒舟,跑上前,倒是從門口邊跳出了一隻青蛙怪。不等謝必安張嘴說話,青蛙就拉著謝必安的手,同時拽著鄒舟一同去見閻魔。
真是搞不懂閻魔腦子想什麼,說好的我不離開孿殿就在門口等候,然後卻是不信任我派了一隻醜陋無比的大嘴蛙跟在我身後,那兩隻彷彿是泡在藥水中已經腫脹得不行的眼珠子瞪著我,足以讓我可以十天大半個月都不能睡一個安穩覺。
小白被青蛙怪噁心到胃痛,見他誇張的捂著自己的肚子,我忍俊不禁。自然就是無視了頂頭站著的閻魔殿下,還有在一旁觀看的滑頭鬼老頭。
閻魔倒是生氣,就是還不到發火的時候,靜靜的看著鄒舟在作死也是假裝毫不在意,等到夜叉和範無救現身,閻魔臉色驟變。眉清目秀雖還是眉清目秀,不過,若是某人還聰明的話,看見的不過是滿滿怒氣中帶著若隱若現的殺意。
閻魔先是看了一眼滑頭鬼和仟小,爾後,便是將目光全部放在了鄒舟一鬼身上。
“鄒舟你給我回答這裡是什麼地方?”
閻魔該不會是傻了吧?顯然不是的。
“回殿下的話,這裡是孿殿。”
閻魔繼續問:“站在這裡需要遵守什麼?”
“需要遵紀守法?”
“還有呢?”
謝必安跨前一步,“鄒舟知錯了,我也知錯了,絕對不會有下一次了。”
事實上不要說自己不覺著自己犯錯了,連犯什麼錯都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