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小時後,海大竹林盡頭一間隱藏在巨大假山中的監控室裡。
張光耀眼睛通紅卻一眨不眨的望著監控屏上漆黑一片的區塊,嘴巴里神經質似的不斷念叨著,“千萬不要出事,千萬不要出事。
道尊、上帝、菩薩、佛祖不管那路神仙一定要保佑我兒子不要出事…”
他這樣完全實用主義的祈禱引人發笑,但結合一個父親對孩子的無限擔憂卻又讓人心中有些發酸、沉重。
陪著張光耀站了幾個小時,一刻都未休息的杜子義默默望著這位精神幾近崩潰的科學家,同情的沒有作聲,心裡卻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
就在這時,監控屏上的黑色區塊突然亮了起來,顯示出一座由鋼化玻璃間隔的巨型實驗室影像。
在實驗室正中央的分隔間中,張初九臉色慘白的揮動著胳膊,豎起拇指做出勝利的手勢,微笑著漫步朝實驗室出口走去。
眼淚無聲的從張光耀臉上滑落下來,他突然高聲說道:“我兒子是個英雄不是嗎,杜探長。”
“是的教授,”杜子義認可的點點頭道:“張博士是我見過的最勇敢的科學家,也是位真正的英雄。”
“那我們去歡迎他吧,歡迎這位英雄活著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創造了奇蹟!”張光耀充滿自豪的說道,之後轉身出了監控室,和杜子義一前一後大步朝地下實驗室的出口走去。
半路上兩人和張初九相遇。
張初九第一句話並未向父親道平安,而是將一個隨身碟遞向杜子義道:“實驗結果和推斷我已經做出來了。
麻煩你上交出去吧,杜探長。”
杜子義接過隨身碟,鄭重的說道:“感謝您對藍星做出的貢獻,張博士。
我馬上通知人來給您‘消毒’,安排您好好休養。”
所謂‘消毒’其實就是為了防止張初九已經受到邪惡汙染,只是沒有立即發作,將其暫時隔離,同時採取各種超高科技手段進行預防性治療的婉轉說法而已。
張初九明白其中的意思卻絲毫都沒怪杜子義‘翻臉無情’,笑著道:“我聽過‘消毒’是高汙染事件倖存者迴歸正常生活必須經歷的步驟,一直非常好奇。
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有親身體驗的1天。”
之後他將目光轉到父親身上,“爸,我現在的情況不能和您有任何肢體接觸了。
但您放心,我除了有點累之外感覺非常的好,絕不會有事的。
不過‘消毒’需要時間,明天恐怕不能給媽和木子送行了。
您也不要實話實說,免得她們擔心,就說我,嗯,被東亞安全理事會臨時徵召執行秘密研究任務,呃,這也有點太玄乎了哈。
那您就自己想一個理由瞞過她們吧,我現在腦子都不太轉了,只想睡覺。”
話音落地,已經有身穿隔離服的‘清潔人員’出現在石板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