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初九身體一僵,隨後若無其事的扭頭望著宋舍道:“師兄,還有半個多小時才上飛機,我去買盒冰激凌吃,你要嗎?”
宋舍除了因為出身關係,對師門有著執念般的忠誠外,其實也是跳脫的性子,心情雖然仍很鬱悶卻還是被張初九的話問出了饞蟲,皺皺眉頭道:“師弟呀,你辦錯了事,讓我都很難交代,卻還有心吃冰激凌,也太沒心沒肺了。
唉,就幫我買我一個巧克力味的吧,要大桶,夢龍牌子的,別的味不純。”
張初九聞言,露出無話可說的表情點了點頭,站起身來朝遠處的機場超市走去,路過一處貨運通道時,悄然停住了腳步。
在他對面一輛司機溜號,靠牆停著的微型貨運叉車的鋼鏟上,一個形狀四四方方長、寬在150公分上下,高度在兩米左右的銀白色金屬箱子端正的放著。
箱子外殼上用紅色油漆畫了一個大大的骷髏頭,密封的十分嚴實,邊緣處連一絲縫隙都沒有,裡面裝著的應該是高毒、高危物品。
但不知道為什麼,那金屬箱子裡的東西對於張初九體內的黑暗力量,似乎有著異乎尋常的吸引力,只是靠近便讓他覺得身體中黑暗力量的自發顫動,變得更加強烈了10倍不止。
如果不是宋舍就在幾十米外坐著打盹,張初九這時恐怕早已想方設法暗暗召喚出叄生鼎,放出幾隻遙控造物,製造一場小小的騷動,趁機破開金屬箱子一探究竟了。
可現在有可以輕易鎮壓任何騷亂的高階超凡者在場,他卻只能望箱興嘆。
正在這時,一個沙啞的男聲在張初九的身後響起,“初九,你在機場幹嘛呢,去旅遊嗎?”
張初九轉身一看,一個帶著眼鏡,穿著隱隱帶著汗漬的汗衫、短褲,樣子文質彬彬的青年正笑嘻嘻的望著自己,也笑了起來道:“嗯,放暑假了我和朋友打算去外地玩玩。
你呢韓城哥,假期沒回家嗎,來機場幹什麼?”
“我博士最後一年了,畢業後想留在你爸的實驗室繼續做博士後研究,”那青年笑著道:“就是不知道導師要不要,這不趁著暑假繼續留在海大幫忙,多表現、表現唄。
今天有從海外空郵來的實驗材料到貨了,就搶著來機場簽收一下。”
張初九聞言心中一動,玩笑道:“呀,不愧是老頭子的得意門生啊,被假期‘抓壯丁’了還這麼給我爸面子。
來簽收什麼實驗材料,不會是那些神神怪怪的克魯蘇邪物標本吧?”
“哇,初九,你這腦子真是好用,不愧是導師的兒子,”韓城豎起拇指讚道,之後壓低聲音,“今天到的貨就是從米國運來的邪物標本。
不過生前位階不高,屍骸化後已經沒有了精神汙染的能力,所以才只有我一個人來。”
兩人說話間,不遠處的洗手間裡,一個身穿制服的中年男人匆匆忙忙走了出來,一路小跑著進了那輛鏟著銀色金屬箱的微型叉車駕駛室中。
張初九瞥見這一幕,扭頭指了指那銀色金屬箱道:“那應該就是你要接的貨吧,韓城哥。”
韓城一見,下意識的對了對箱子銘牌上標著的貨號,吃驚的點點頭道:“還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