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馬揚鞭,一黑一白兩個極其俊美的人絕塵而去。
自慕修寒少年時,就喜歡和宋奕比試馬術,那時候他們不是君臣,而是沒有猜忌的玩伴。
如今玩伴都已成年,便成了君臣。
宋奕一襲青色披風緊跟在慕修寒身側,利落迅敏不減當年,偶爾有髮絲隨著冷風貼在她臉上,她輕輕一側臉纖細的秀髮便隨風揚起。
專注看著前路的男人得了些許優勢,身子伏低手握著韁繩一轉頭,卻看到那人纖細濃密的睫毛上掛著絲絲晶瑩的雪,一雙秀麗的眼水潤有神,他不禁心頭一顫。
一時鬆懈,宋奕握緊韁繩將他超了過去,駿馬縱身一躍,比栗色的馬早一步到了兩人約定的地點。
汗血寶馬竟然輸了。
慕修寒手握韁繩看著宋奕,口鼻中撥出的熱氣在冰天雪地中變成白霧,身下的汗血寶馬像是不服輸一般來回走動,躍躍欲試。
他茶色的鳳眸中映出那人無波無瀾的臉,飄揚的髮絲,因著寒冷而越發蒼白的臉頰,還有不點自紅的嘴唇,明明是個戰場上拼殺的男兒,怎麼就比個女人還秀氣?
察覺到慕修寒熾熱探究的目光,宋奕倏的抬起眼稍,四目相對,電光石火間一陣異樣的感覺傳遍慕修寒全身。
他微微皺了眉,緊繃著下顎轉過了臉。
“皇上……”李全這時喊道。
禁衛軍終於跟了上來,“嗒嗒”的馬蹄聲如打雷一般,大批人馬靠近了兩人。
為首的統領一張粗曠的臉通紅,大喘著粗氣。
收緊韁繩,慕修寒轉頭一言不發的往前走,他穿過一眾人馬走到了最前面,只是臉色不好,李全和禁軍統領都沒敢搭話。
再看宋將軍也面無表情的默默走到了隊伍後面。
“皇上和宋將軍怎麼了?”禁軍統領忍不住小聲問身邊的李全。
誰知道呢……總感覺哪裡怪怪的。
又行了半日,到了狩獵的林場,因為是皇家狩獵場,當地的官員早已把行宮的暖爐點上。
行宮內暖和的如春天一般,伺候的宮人幫慕修寒脫掉冷透了的外衣,換上新的氈靴。
皇家的待遇自然和隨行的人不同,除了少數負責安保的禁衛軍和朝廷大臣,其餘的人都安排在了林場附近的百姓家中。
雖然是行宮,不過因為得天獨厚的地理位置,裡面的景色都是純天然的,還有一口山上引下來的溫泉,每年來此獵營,慕修寒都會在溫泉裡泡一泡。
今年也不例外。
本來宋奕被宋燃使壞是安排到林場外面去住的,可雲蘿不許,一個白眼把宋奕留在行宮,宋燃被趕到了林場外。
慕修寒在屋內就聽見雲蘿歡喜的聲音,一口一個“奕哥哥”叫的好不矜持,聽的他眉頭緊皺,黑了一張臉。
“去告訴雲蘿,男女有別,讓宋奕早點回房休息。”一襲長袍站在窗前,男人鳳眸盯著雲蘿的房間,跟李全吩咐道。
可李全是去了,過了一會兒還是不見宋奕出來,而那房間裡的歡聲笑語更甚了。
“皇上,這……”李全為難的立在一側,雲蘿郡主的脾氣可也不好惹,剛才他一進去就遭了個白眼,現下可是不敢再去打擾了。
慕修寒鳳眼危險的一眯,扶在窗邊的手不自覺地握緊,末了重重捶了一下冷哼一聲,“有傷風化!”也不知道是在說誰。
李全戰戰兢兢在一旁站著,身側一陣風掠過,慕修寒長袍一甩,連狐裘都沒披就徑直走去了雲蘿房間。
“奕哥哥,明天去打獵要是有剛生的小狼你留下來給我帶回宮好不好?”雲蘿坐的離宋奕極近,一手支頭,一手攬著她胳膊,笑得格外甜。
宋奕正渾身不自在,門就被大力推開,只見慕修寒渾身散發著魄人的寒氣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