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二連三的爆炸聲傳來,似乎有個人緊緊地抱住了自己。
世界驀然變暗。是誰在一片黑暗中輕輕唱歌?
唸誦著最初識的經文,奉獻上我最高貴的祭品。
我是您最忠誠的信徒。
孤傾語猛然睜開眼,看見了紅檀木製成的床頂。
腦袋有些暈乎乎的,耳朵似乎在耳鳴著。
這是怎麼回事?不是在森林裡和那個人……對了!夜燼,他怎麼樣?
孤傾語想要起身,動了動,卻只覺得身體上傳來撕裂般的疼痛。
“嘶……”她倒吸了一口涼氣:看來損傷還挺大!
“別亂動,你受了重傷。”熟悉的聲音傳來,孤傾語心下一驚,微微一側頭,就看見了墨白。
溫柔的笑容,俊美的容顏,藥草味中混雜著清香,煞是好聞。
“墨白……”孤傾語有些驚訝,“你怎麼……”
“語兒,我回來了。”墨白笑容溫柔,“歡迎麼?”
“當然!”孤傾語立刻點了點頭,“夜燼沒事吧?”
“無礙。”墨白神色不變,看了看窗外,已是黑夜,“快醒了。”
孤傾語輕輕咳了咳:“那個……祁烷呢?”
一直覺得對不起祁烷來著,因為他那樣為自己擔心,而自己卻那樣對他。
只是那個時候的情況太過著急,已經是顧不得那麼多了。
“他傷勢比你還重,目前還在昏迷。”墨白坐在孤傾語的床邊,替她把脈,“因為你離那人太近了,所發出的傷害也波及到了你自己,祁烷在最後關頭替你擋住了大部分攻擊。他五臟受損,好在命是留住了。”
孤傾語覺得眼眶有些溼潤:“謝謝你,墨白。”
“應該做的,語兒。”墨白神色溫柔,他微微側過身,拿起碗,“先把藥給喝了。”
他把孤傾語扶起,讓孤傾語靠在枕頭上,孤傾語十分聽話地張開嘴,把藥都喝下。
藥不苦,甚至帶著淡淡的清香,以及酸酸甜甜的味道。一如既往。
孤傾語張了張嘴“我能……去看看祁烷嗎?”
“語兒。”墨白微微皺了皺眉,看著孤傾語如此堅持的神色,無奈之下嘆了一口氣,“我扶你去吧。”
“好。”孤傾語伸出手,輕輕攙扶住墨白,墨白小心翼翼地扶著孤傾語,不敢讓她有稍微大一點的動作。
祁烷的房間就在她的隔壁,輕輕推開門,光線昏暗,只有月光照射進來。
“謝謝,我自己進去。”孤傾語扶著門,看著墨白。
墨白剛想伸出手,手卻僵在空中,最終化為輕輕一嘆:“我就在門口。”
“好。”孤傾語走了進去,輕輕關上門。
月光從窗戶流淌進來,靜謐地灑在祁烷的臉上。
如此安寧的睡顏。
如此執著的男子。
孤傾語忍受著身上傳來的疼痛,一步一步地,走到了他的身邊,坐在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