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傾語一愣,倒是沒有想到這個青衣的執念這麼強。一旁的祁烷眼神冷下三分。
(2)
“為什麼這麼恨我呢?”孤傾語饒有興趣地看著青衣。
“你……知不知道……你讓墨白有多麼痛苦……”青衣咳了咳,“你根本什麼都看不見……你只會做出錯誤的判斷……”
“什麼?”孤傾語心下一驚,也是知道這青衣是墨白身邊的老人,知道的肯定比她多。
“你……咳咳,你難道沒有發現自己的武器沒了麼?”青衣的話語帶著幾分嘲笑。
孤傾語立刻瞪大眼睛。
她很早就發現了,她一直以為是墨白收走的。
“對,是被墨白收走了。”青衣似乎看出了孤傾語的心中在想些什麼,“每個夜裡,他為了忍住不去見你、不去傷害你,生生將鎮魂釘釘入了自己的體內!”
孤傾語愕然。
鎮魂釘的威力她瞭解,卻不清楚,但是知道那帶來的痛是來自於靈魂深處的,絕對無法言語。
“知道麼?……他是那樣愛你,愛到瘋狂,又是那樣理智……他為了得到你,步步費盡心機,謀略大局,卻是謀不到你的心……”青衣的話語不無諷刺,“堂堂帝王,居然有朝一日為了女子變到如此境界,呵,可笑,可悲。”
祁烷的眼神沉了下來,剛要出手,他的手卻被孤傾語給緊緊地抓住。
“繼續說。”孤傾語的聲音帶著些許的顫抖。
“其實……你恢復記憶……咳,他如何能夠不知道?”青衣看著她的眼神像在看著一個笑話一般,“但是,他卻沒有戳破,明明知道去應戰的結果是國滅卻為了你不惜搭上整個國家……他明明可以抓住你去和其他人談條件,但他沒有,他明明可以得到你,他卻不願意強迫你……”
孤傾語的手有些發抖:“我……”
“你現在想說什麼呢?……是想為自己狡辯而寬慰自己的內心,還是選擇不去面對而躲在這裡?”青衣的眼神中充滿了蔑視,“在你殺死粉衣的時候,我早就想殺死你了……只是可惜你命大……”
“粉衣?她也是你們的人?”孤傾語皺了皺眉。
其實聽名字就已經很熟了,心中也隱隱有了這個猜測,沒想到還真的是。
那麼,那天殺死粉衣的……就當是墨白了吧?
正是看見了自己的主上,所以才死得坦然,可以死在所效忠之人的手上。
而青衣就比較不幸了……不,青衣險些殺死了孤傾語,所以不論她落在誰的手上都肯定是痛不欲生。
“是啊,很驚訝吧?”青衣笑得瘋狂,她的笑帶動了臉上的肌肉,導致她的臉龐扭曲地變形,“還有哦,之前的好幾次刺殺,包括蛛娘,都是我們的人啊……”
祁烷袖袍一揮,剎那,水波被捲起,形成一個球,包裹了青衣。
青衣被包裹在水球中,表情看上去萬分痛苦,儘管隔離了一層水,隔絕了聲音,孤傾語還是可以從嘴型看出她在瘋狂地大笑。
她的嘴唇輕啟——去、死、吧。
然後,她的瞳孔驟然渙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