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如我們定下血契。”彷彿是為了向對方表達自己的誠意,老者緩緩地說出了那個虛冥界最禁忌的字眼――血契。用自己的血與對方的血訂下生死血契,如若一方違背誓言,則血契反噬,吞滅其元神,讓其永不得輪迴,化為湮塵。
“好,我答應你,不過,一切要等你將那丫頭帶來再說。”說完這番話,那雙墨色的‘目’慢慢地合上,消隱在會稽山的煙雲暮靄中。
“你放心,我自有安排。”老者鋝鋝自己的長髥,眼神裡,寫滿了決然。
五百年前的剎墨一戰雖然功虧於潰,但是五百年後,他絕不會再失手!
--------------------------
永徽城外一處荒郊野嶺
雖然比不得那會稽山的仙靈洞天,可這永徽城外的山林也算得上是鬱鬱蔥蔥,顯得格外地幽靜,可惜這原本寂靜的山林,卻忽然來了一位搞破壞的主兒。
只聽得‘砰’地一聲,一個小小少年的身體化作重錘一般飛了出去,轟然撞在不遠處地一棵千年老樹的樹幹之上,那小小的身體卻如重錘一般,竟是蘊含著無尚地力道,生生將那一人粗的千年古樹從中間攔腰撞斷,只聽那古樹咔嚓一聲,應聲而倒!
而那小小少年卻眉都沒有皺一下,又將目標對準了旁的幾顆千年古樹,緊接著,越來越多的樹木慘遭蹂躪,而那少年的面色忽白忽青,雙眼赤紅,表情凝重,似是體內正承受著什麼莫大的痛楚一般,卻也不知道為何,非得用撞樹這種奇怪的行徑來減輕自己的痛苦。
只見他橫衝直闖如驚鴻般在山林中穿梭,專尋那些蒼勁地大樹一頭撞去,撞倒了一棵,就換另一棵,如此這般,反反覆覆,沒過多久的光景,這原本鬱鬱蔥蔥地山林就被他糟蹋地殘枝敗葉,狼藉一片。
終是有人看不下了....
“仄仄,你不要緊吧。別撞了,撞得我頭都暈了。”
“仄仄,你該不會是腦袋被打壞了吧?”
如雙響炮一般地聲音在不遠處驟然響起,似是不忍心看這小師弟此番地癲狂模樣,那對百般無聊地坐在魔猿朱厭的肩膀上,一直跟在少年身後不遠處的雙生子終是忍不住開了口。
率先開口之人是雙生子中的少女,此時但見她雙手託著下巴,無力地撐在膝蓋上,細長地眉眼此時更是眯成了一條縫,面上的表情透著些許地無奈。
而其後開口之人便是雙生子中的那位少年,此時那少年面上的表情卻是顯得有些焦慮,之前依仄仄的計劃,他和妹妹紅念帶著朱厭用土遁之術率先出城,去了趟數百里之外的伍城,準備潛入傳說中的藥王世家--伍城沈家,去偷一粒據說能夠鎮魂續命的靈藥“九轉續命丹”給那半死不活的女子續命,而仄仄負責用傀儡蟲操縱那女子的意識,將她帶出城去,然後三人約定一日之後在這不遠處的“屲林坡”會合。
卻沒想到,等他和妹妹二人辛苦潛入伍城之後,才發現伍城沈家早已人去樓空,據說是整個家族一起搬去了剎墨城。
無奈之下只好悻悻而歸,想的是等仄仄將那女子帶出城來再另作打算,管她是死是活先帶回會稽山給師傅交差再說,卻沒料到這邊的情況卻是更糟,仄仄竟然是空手一人帶傷而來,他們兄妹倆這才知道,原來仄仄昨日在永徽城下,竟然撞上了一位若耶族的神秘高手,雖然仄仄並不承認自己敗了,但是看他帶傷空手而歸,勝負自是一目瞭然。
而更讓他好奇的是,他們這個小師弟仄仄雖然年紀尚輕,但是天賦異稟,實力高深莫測,據師傅說,那是百年難得一見地奇才,其修為更是遠遠在他們兄妹二人之上,仄仄若是暴起出手,便是千軍萬馬也不一定攔得住他,而那若耶族的神秘高手又該是什麼樣的人物?竟是讓仄仄都敗下陣來?
而且最讓人挫敗的是,好不容易搶來的那個女子卻又落回了若耶族的手中,他們三人這幾日的一場辛苦究竟是為誰忙?
而此時仄仄這般癲狂地模樣,也讓他擔心,雖然仄仄自己說沒什麼大不了,只是受了點內傷,可是看這模樣,卻不似仄仄所說的那般風輕雲淡,莫非對方用了什麼奇怪的法術,把仄仄的腦袋燒壞了?
那名喚仄仄的少年並不知道自己的師兄此時心中的憂慮,他瘋狂地如野牛一般氣勢洶湧地撞斷了又一棵一人粗的古樹之後,方才喘著粗氣低咒了一聲:“那個該死的魚人,究竟用了什麼法術,竟然讓我體內的靈力四下亂竄!”
原來他這番癲狂的舉動,只是因為體內靈力失控,所以要尋個途徑發洩....只是可惜了那些無辜折斷地千年古樹,竟是成了那天才少年散功地犧牲品。